一觉醒来的时候果然快倒了正午,恍惚间觉得是在自己的家里,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仔细辨认才知道我还在莫罗国。自从父亲死后,我一直都觉得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冗长复杂而又不堪的梦,我祈祷着有一天我能梦醒回归真实,那个真实里有父亲、母亲,有我所珍爱的人,有我所重视的人,没有现在的尔虞我诈,没有权谋算计,没有什么国家大事,父亲依旧康健,母亲也是和蔼,家门口总蹲着那个老乞丐,高雅堂的生意还是那么好,薛胖子还是个胖子……诸如此类。

呵,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也有了这附庸风雅的想法。这难道不是文人雅士们才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吗?这不是文人骚客们斜脸仰头仰望天空时经常说的话吗?尤其是那些浓妆艳抹的市井女子,不都是把自己看天的画像贴在墙上旁边写下此类看似文雅实则矫情的话供来往乞丐**吗?呵呵,当佛家的“人生如梦”“万法皆空”落入他们的口中,竟也被传唱出了**的味道。呜呼哀哉。

懒得去想这些事。收拾停当,我准备出去转一转,还有些事情要办。一开门,奥马尔就仰摔进屋里,大汗淋漓。看起来刚才他是靠在门上坐着的。何其英雄,如今也落得个这般处境。

奥马尔挣扎着翻了个身趴在我脚边:“药!药!快给我!快给我!”

我朝门外四周看了看,佣人们似乎被他轰走了,萨菲雅也没跟来。这就好,如果被发现了可不得了。我摸了一粒药给他:“我现在要出去,差不多下午回来。”我低头看了看奥马尔,看他吃着药如饥似渴的样子我知道他根本没听见我说什么。我不满地蹲下揪着奥马尔的领子:“国王,我现在要出去,下午回来,你听见了吗?”

奥马尔慌张地点头,生怕惹了我断了他的逍遥丸。

我撇下这只**狗径自出门。

莫罗国如今已经看不到当年赵誉留下的战痕了。应该是被刻意的隐藏起来了吧,毕竟四五年的时间是不能把一代人的记忆抹除的。如今的莫罗国就和我第一次来这里时一样,放羊的人们在羊身上标记宝石用来区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阳光色的表情,来往的商人在街上兜售商品,只不过院子里开采浮火的东西没了。其实也有点理解当年赵子昂为什么不用火攻了,的确杀人太甚。而且是杀人,诛心。

总有人喜欢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来形容别人胆小。可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知道其中滋味的。十年,若是十年之后莫罗国不再记得曾经的耻辱,那这个国家也就完了。如果十年后莫罗国只记得当年的耻辱,这个国家同样完了。

&位公子!”我听见有人喊话就看了一眼,是一个干瘦的人,四十上下岁,精神很好。我看他的时候他正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叫我吗?”我走到近前施礼问到。

&也是汉人吧?来这做生意的吗?”这人上下打量着我,“不像,我看你身带贵气,想必是个大人吧?”

&辈是东方颢渊。”

这人乐了:“难怪呢!原来是东方大人!”说着朝我深施一礼,“我刚到不久就听说东方大人来到莫罗国经略西域,还想着有机会要拜见您一下呢,没想到这就遇见了。”说着上前拉住我,“东方大人没吃饭呢吧?来我商会吧,我请您!”

&会?您是?”若是在中土听见商会二字倒不觉得奇怪,难道这些商人也把自己的商会开到西域了?

&您看,一着急都忘了介绍了。”这人松开手站好,“我叫高北山,是这里中原商会的,大家看得起我让我当了个头头儿。”说完礼貌地笑了。

商会的头头儿?这倒是个好东西啊。

既然人家邀请了,我也就客随主便随他去了。听他介绍了才知道,一般大点的商人都会建立商会,人多力量大,赚的钱也多也方便。本来在国内都是按照地域划分的商会比如晋商、徽商、温商等等,不过既然在西域,也就没那么多说到了,中原商会,所有来这的中原商人都会先到中原商会报道,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到后来许多来这有其他事情的汉人也都会到商会走一圈,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多个关照呗。渐渐的中原商会也就成了个“民间驿馆”。

&是驿馆,管吃管住,其实我们也不收什么钱。”高北山说,“这个地方毕竟不比国内,总会有个不方便的时候,大家都是汉人,互相帮衬着呗。”

话是这么说,不过就像当初强子跟我说的一样,无商不奸,没有任何一个卖家会做亏本的买卖,必定是平时挣得沟满渠平,不然商人们哪有闲心开粥场舍粥啊。

&是前几年,咱们赵誉将军打过来的时候我们这遭了点殃,房子都被烧了,还有的番子跑到这打砸抢,我们这都是商人,也没个本事,就靠着嘴皮子,真是任人宰割了。最后还是当时那个伊德里斯国王发布命令说不许侵扰汉人还严惩了那几个打砸抢的番子,不然我们这帮商人早就滚回国内了。”高北山碎叨着。

不一会就到了中原商会。这哪能看出来是遭过殃的。大门脸,四层楼,一应装潢都是按照中土的风格做的,加上比周围的民房高出许多,真是有了点鹤立鸡群的感觉,尤其是这个四层楼的高度,也只有奥马尔王宫里面那个尖塔可以一比了。

&人,他们宫殿里那个尖塔也就三层楼高,比我们这个差远了!”高北山玩笑着拉我进去。一进大门,左右的商户伙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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