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衍反问道:“之前的赌,吾赢了。”
“怎么就您赢了?”这才几天的时间,让他就这么认输?
不存在的!
“若吾今日没应那姑娘,你觉得那姑娘会如何做?”
“她……”
“那姑娘目前的所作所为,还不足证明她不是你口中心机叵测,故意讹人的吗?”
“这可不一定!”洧之虽被傅淮衍说动,可他依旧死咬着不放!
他就不能放,放了不就是真的输了!
“既然你还不肯下论,那吾留着她来证明吾所言正确,又有何不可?”
洧之:“……”
得!又给绕回来了!
“行行行,当然可以。只是……公子,那器冢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这姑娘出个什么岔错可怎么办?”
“吾会尽力护着她,但这姑娘能走多远,就要靠她自己了。”
“靠她?”那估计真的没多久了!洧之下意识的不想说出后一句。
“不过公子,那姑娘就这样被我们扯入这江湖纷争,是不是有些残忍?”
“那姑娘自身已在江湖之中,何来扯入之说?”
“但我瞧着那姑娘自己都不知道,您又何必挑开,不如就让她这么稀里糊涂的呢?”
“那道劲气来源成迷,现时蹊跷,你觉得呢?”
“那是异……”洧之刚说一个字便禁了声。
“现在事态不明,带着她也好。”傅淮衍说完放下自己手中的石墨,拿起笔终于开始动手写字了。
洧之站在傅淮衍面前,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平静的俊逸公子,默默的叹了口气。
他跟在傅淮衍身边三年,却还是没有完全看透这个男人心中的想法。
他原以为他能看透他的三步,但傅淮衍却已经走了六步,顺便布好兵摆好道,等着你往下跳。
“吾好看吗?”傅淮衍抬起头见洧之还盯着他,忍不住开口问。
“好看!你最好看!”洧之嗤鼻道。
比起傅淮衍俊逸的脸,他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气质更为出众,他就站在那儿什么都不干,依旧是所有人视线的焦点。
千人千面,可在洧之眼里,一个傅淮衍,就有好多个面孔,让你眼花缭乱,分不清他到底如何。
“有时候我都在怀疑,你的善良真的是善良吗?”洧之问完就后悔了。
他这也是被那个二傻子一样的姑娘黑给附身了吗?!
傅淮衍握着的笔顿了一下,随后继续游走。
“你若是将这刨根问底的心思放在瞿言身上,你与他的问题早就解决了。”
“你别给我提他!”洧之声音忍不住拔高,脸色也一瞬间换了。
傅淮衍抬头望着他,还想开口,可洧之没给他这个机会。
洧之低下头,抹了把脸缓了口气才说:“您写您的字吧,我去看看厨房做好饭没……”
傅淮衍也不恼,捏着笔望着他身影,最后还是忍不住继续说:“洧之,有些怪圈,要你自己走出来。”
洧之听完后,径直迈过门槛走出去。
有些圈是要自己走出来,但那也要看看,他自己想不想走!
唐棠把自己关屋里,这会儿又矫情劲儿上来不敢多打扰公子,万一那公子烦了,不带她了怎么办!
所以这会儿她饿了也只敢默默的靠喝茶充饥,怂巴巴的安慰自己在忍忍。
唐棠忍着忍着,就忍睡着了!
趴桌上继续睡个回笼觉,这下睡着了,也没饿的感觉了!
……
书房里的傅淮衍默默的将自己手中的字写了一遍又一遍,换了一张又一张的纸。
半晌停笔后,摊开手心里不知何时捏着的纸条:“异昙丹失窃,留心。”
叶月白。
唐棠。
这两名字默默的在傅淮衍心里转了一圈,随后跟着手心里的纸条一般化成沫儿,顺着掌缝儿溜走,消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