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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
……
千寻悠悠睁开眼,石质的屋顶上已经凝结出冰霜,这不是自己熟悉的家。
雪族……恐怖的火焰瞬间从脑海爆炸出来,似乎要将千寻的脑袋冲破,火焰烧透眼珠,烧出了噩梦般的回忆……
千寻猛的起身下床,刚一下地身子就不听使唤的摔在地上,他痛苦的呻吟着站起来,可刚爬起身又再次摔倒。
琴焘听见石室内传出声响,进来看见千寻躺在地上,将他扶起。“你终于醒了,谁让你起来的,快躺下。”
“这是什么地方?”千寻被扶坐在石床上。
“这里是玄水村,你现在的伤情还不能下地。”琴焘一边扶住千寻,一边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玄水村……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琴焘检查完并无大碍,放下心来。
“两天!那……”千寻看着眼前比自己年级还要小的少年犹豫片刻,问道,“你知不知道现在雪族的消息?”
琴焘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听说过,雪族,亡了……”
千寻浑身一颤,随即黯然的合上双眼,转而又猛然睁开问道:“蓝秋漠伯伯回来没有?”
琴焘轻轻摇头。
“除了我之外,还有没有人被救出来?”
“没有。”琴焘再次摇头。
千寻颓然靠在墙壁上,再也没有力气问一句话,家没有了,亲人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有什么好问的?千寻合上眼慢慢躺下。
“你好好休息吧。”琴焘看着千寻不断扭曲痛苦的脸面,退出石室。
琴焘在丹房屋檐下研磨着药草,望着石臼内的细末,暗想这些用来治疗身体伤痛的药物,如果也能治疗心灵上的伤痛,那该有多好。
琴焘仔细的将研磨好,放在药罐内煮,水还未开,关河洛背着竹篓采药回来。
“师傅,这么早就回来了,那个,千寻醒了。”
关河洛将满是药材的竹篓放下道:“这时候也该醒了,身体一切正常吧。”
“恩,就是情绪有些糟糕。”琴焘往炉灶内添上一块木柴。
关河洛进屋来到石室,千寻正蜷缩在床上,脸面靠着墙壁,看不清是醒来还是睡去。
“醒了?”关河洛站在门口淡淡的问道。
千寻闻声缓缓转过身来,眼前是个陌生的长者。
“你本来就受了重伤,而归元境的传送对人体损耗极大,这两天身子虚是正常的,休养休养就好了,不过十日后,就差不多能痊愈了。”
“是您救了我?”千寻想起身,却被关河洛上前拦住。
“你躺着不要动,等身体恢复了再说。”
恩,千寻靠着墙壁,神情依然苦楚,不过比之刚醒那会,已经好多了。
“焘儿现在煎着药,你待会吃了再睡一会,现在什么都不要乱想,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辜负了蓝秋漠的一番苦心。”
提起蓝秋漠,千寻心头一颤,“秋漠伯伯冒死将我从死神手底下救了出来,怎么能就这样消沉下去?”想起亲人的死千寻眼中闪过一丝凄楚,转
而又闪过一丝阴狠。“上天不让我死,不就是让我为他们报仇吗!我不会让他们白死的!”
千寻忽然一声怪叫,皱着眉,忙去摸自己后背。
“怎么了?”关河洛心头一紧,上前查看。
“没事了,刚才后背忽然一阵火烧般的疼。一下又没了。”
关河洛看着千寻后背冰冷寒气中,隐隐透出一股暗红色,正是剑灵所发出的的光泽。“是你后背剑灵的缘故么。”
“剑灵?什么剑灵”千寻疑问。
关河洛看着千寻的表情,似乎并不知情,“你背后的印记,你难道不知道?”
“这印记在身上也有十多年了,不过疼痛还是第一次,这印记有危害吗?”
“这……我也不知道。”关河洛被世人誉为神医,医术冠绝当今,若是人身体上冒出来的东西,他一眼便知好坏,但这剑灵附在人身上,他也拿不准是否有危害。
“刚才,您说这是剑灵?您知道这印记的来历?”千寻记得这印记是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给他放进去的,当时是红莹莹的一小块,如小拇指大小,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印记也就越来越大,颜色越来越深。
“曾听别人说起过,也不知很清楚。”
“那,您可知道这印记是用来干什么的?”
关河洛摇头,“不知道。”
千寻心知他没有和自己说实话,也就不再追问。此时琴焘也将药端来,千寻喝了一口,没想到那么苦,差点吐了出来,但想着要尽快回复身体,还是硬着头皮全部喝尽肚子里。
千寻在药庐中静养五日后,寒气已经被关河洛控制不再喷发,只是体温依旧比普通人寒冷数倍。期间族长蓝湛,军师卜游归都来探望过,千寻和琴焘在相处中渐渐熟络,对玄水村的情况也有些了解。
药庐地方极大,里面有医疗室,典籍室,药材室等房室,其中典籍室最大,里面林立着无数医药宝典,琴焘闲来无事就一头扎进书海啃书,有时候看得入迷忘记煎药,免不了被关河洛训斥。
这天琴焘又在屋内翻看医书,千寻除了四肢有些麻木外,身体也已经好的差不多,打算去院内转转,望着明媚的院落,千寻犹豫片刻踏出房门,刚来到太阳底下,刺目的光线晃的千寻一阵眩晕。
“可恶的太阳!”千寻退回房内,他并不是害怕阳光,而是厌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