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站起来,缓缓走向他:“我儿哪里说错了?当年若不是你对我有情,何来怀有身孕之事,又怎么会把我囚禁冷宫,让人把我儿养在宫外?当年你宠幸于我,之后你囚禁我在这里十八年,我倒是问问,我儿哪里说错了?”
“你活够了。”东方宇宏声音带着萧煞之气。
丽妃反而笑了,声音不大却冰冷的很:“是,我早就活够了,不过是想多活一段日子看我儿成家立业,如今你要杀了我儿,我活着还有什么用?”
她一辈子都为了儿子活着,那个从出生之后,仅仅见到过一次的儿子,如今最后的一点点希望也破灭了,焉能不疯了?
“东方宇宏,我什么都不要,你把我儿子还给我,我带着我儿子永远离开燕国,永远不会再回来,要么,让我和我儿子一起死。”丽妃说着,伸手抓住了东方宇宏的衣袖。
东方宇宏偏头看着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想过这个女人会和自己发火,大吵大嚷,甚至想要带着自己的儿子离开,冷笑:“休想!”
甩开手,再也不肯停留。
“子肖父,错不在他!”丽妃绝望的大声嘶吼着,跪在了地上,她儿子要死了,要死了。
“进去伺候丽妃,不准有任何差池。”东方宇宏走出冷宫,面无表情的回了御书房,片刻功夫太监带着十几个宫女急匆匆的往冷宫赶来。
御花园里,大燕国皇后萧玉瑶正在纳凉,看到这些人去了冷宫的方向,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果子,自言自语:“看来是要出来了,你不仁我不义,这就怪不得我了。”
“皇后娘娘。”伺候在身边的宫女奉茶过来。
“去一趟安国公府,带着哀家的手谕。”说罢,起身离开了御花园。
冷宫。
万念俱灰的丽妃跪在地上,宣读圣旨的太监打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丽妃娘娘十八年潜心学佛……,特准丽妃娘娘出宫,前往岐山相国寺拜佛,钦此。”
丽妃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还不及回神儿,就听太监回头呵斥宫女:“还不快些搀扶丽妃娘娘起身?扶着丽妃回霞蔚宫。”
第二天一早,一辆马车离开了皇宫,直奔岐山而来。
马车里,丽妃屏息静气,坐在锦凳上止不住浑身颤抖,头都不敢抬起来。
“怎么?成全你们母子不开心?”东方宇宏一身便装,手里捏着琥珀盏,阵阵酒香。
丽妃缩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攥成了拳头,深深吸了口气起身跪下:“谢皇上恩典,我与翊儿能同赴黄泉,死而无憾。”
东方宇宏冷哼一声:“就那么想让老九死吗?”
丽妃猛地抬起头,她眼里的绝望龟裂一般,泪水就要夺眶而出,这话太明显了,有机会可以不让翊儿死,哪怕是用自己的命去换她都毫无怨言。
“起来吧,让你去岐山礼佛是假,教育教育你儿子倒是真的,只要他不娶温若兰,你就可以离开冷宫,与他住在宫外也好,住在宫里也好,随你们。”东方宇宏递过去琥珀盏。
丽妃颤颤巍巍的接过来,猛地抬头把一杯酒都倒进了口中,她可以与儿子一起生活了,一起生活了。
还不等说出一个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东方宇宏把人揽入怀中,轻轻叹了口气,这才抱着她放在了软榻上,马车停在了路边,上来了两个宫女。
“照顾好丽妃。”东方宇宏吩咐之后,翻身上马回了燕都,他进了燕都就是所有人眼中的燕皇,而能让他卸下防备的女子,终究是被送走了。
温家村。
温若兰有些慵懒的张开眼睛,伸手拉过来枕头趴在上面,太久没这么舒服的睡一觉了,这就是家的感觉啊。
摸了摸肚子,有点儿饿但还不想起床,索性翻了个身:“不起,不起,赖床有理。”
嘀咕着就钻进了被窝里。
东方翊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就知道温若兰肯定不会把贞节牌坊的事情当回事!兴许高兴的不行。在看这一夜睡得翻来覆去,直说梦话的女人,恨不得直接提起来扔出去,赖床还有理了!
抬手毫不客气的就把被子给扯走了,有些报复性的坐在床边,伸手捏住了温若兰的鼻子。
温若兰睁大了眼睛,整个人就各种不好了,抬起手用力的去抓东方翊的手,却看到他目光竟没看着自己的眼睛,而是往下……。
“流氓!你想死啊!”温若兰带着浓重的鼻音大喊。
东方翊松开手,立刻背转身,耳根子都红了:“是你不好好穿衣服。”
温若兰一骨碌爬起来,两只手慌乱的把中衣的带子系好,气得半死,什么是自己不好好穿衣服啊?明明就是这些全都要系带子的衣服滚来滚去不心滚开了好吧?
“出去!”
东方翊皱眉:“是你不穿肚兜,与我何干?”
“让你嘴硬!”温若兰毫不客气就是一脚踹过去了,东方翊条件反射似的伸手握住了她的脚,又像是烫了似的松开手,温若兰差点儿直接被甩到地上去了。
恨的咬牙切齿的,这男人还真是够了,不要脸的时候要么搂,要么抱,情急之下还咬人,可是说纯情起来,你看看现在这样子,整个人就像是煮熟了的虾子似的,呸!这也算可攻可受的体质呗?
拿着衣服套在身上,穿了袜子下地找鞋,完全把东方翊当成空气。
“贞节牌坊你受得起吗?”
东方翊这句话一出口,温若兰手里的鞋子直接就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