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温家老宅前经过,车夫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温家老宅。
可真是热闹了,温若兰收回手的时候,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刻逃走,太久没见过温若兰如此对待别人了,这一巴掌让许多人都想到了当初种种。
“你就是个蹄子,我明明看到你从母亲手里抢走了一个布包。”樊氏指着温若兰:“你敢说你没拿?”
所有人的目光就都看过来了。
樊氏的表情声嘶力竭的,再者,这樊氏素来是个不好惹的,更是个锱铢必较的泼妇,如今温老太太过世,这一出也是许多人背地里都嚼过舌根子了。
“我就说怎么樊氏这几天都不出来,原来是温若兰用了手段。”有妇人远远的站着,声和身边的人嘀咕。
“这还用说,现在温若兰可了不得了,要不是温老太太没了,听说县太爷都要给立牌坊呢,贞节牌坊。”另外一个人伸头过来,声音更低:“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那县太爷可差点儿娶温若兰做妾哟,啧啧啧。”
总有一些人,看热闹不怕事大,这会儿倒想看看温家的家产算怎么回事了。
也有人抱不平,啐了一口:“温家的家产都是木匠赚的,怎么就不能拿了?敢说就去当着温若兰的面说去,一个个长舌妇。”
这话一出口,那两个人也就闭嘴了,大家都跷脚看着热闹。
“别闹了!”温庄德抱着樊氏用力的往回拉,愤怒的嘶吼倒还真把樊氏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巴掌撇子就招呼上了,打的温庄德一个劲儿的躲闪,就是不肯松开手,眼看着就要拉进房间里了。
温若兰看了一眼温木匠,东西自己的确接了,但那东西自己偷偷看过,是一块玉佩和一个肚兜,显然是便宜爹身世之谜的证物,拿出来是万万不可的,略沉吟了一下,出声:“大伯,放开她,有话就当着邻里亲戚说明白的好。”
温庄德一时到不知道进去还是出来了,反而是温木匠,咬牙切齿:“大哥,放开她,若兰说得对,说明白了的好。”
温庄德本来就是个没有主心骨的人,听兄弟这么说也就松开了手。
樊氏拢了拢头发,就走过来了,颇有几分要玩命的架势。
温若兰冷哼一声:“既然要说,那就扶着二叔也过来听听,我娘也不用再后厨忙活了,一并都请过来。”
温若兰话音落下,大贵毫不含糊的去了厢房扶着温庄忠出来。
就在院子里,温家哥仨坐在凳子上,柴月娥抱着温言站在温木匠身后,樊氏和温若兰相对站着。
温若兰抬头看了一眼温庄思。
温庄思立刻挺了挺脊背,那意思也明显的很,只要该说话的时候自然会说话。
“樊氏,既然你说要算账,趁着奶奶魂魄不远,我们就把话说开了。”温若兰从怀里拿出来布包。
樊氏眼睛都直了:“就是这个!温若兰,你都被逐出宗族了,把东西拿给我!”樊氏说着就要扑上去。
温若兰冷笑:“你抢也没用,不如我就给你看看,也给大家伙都看看!”说着,一抖手布包就扯开了,空空如也!
不单樊氏,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把里面的东西拿走了!”樊氏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伸手还要抢。
温若兰微微眯起眼睛盯着樊氏:“你还有脸抢?我倒是问问你,温家一草一木都是谁的血汗钱?温家兄弟三人,家业一份,你樊氏有什么脸面敢在这里拿出来家主母的态度?”
樊氏是个泼妇,这样的话她对不上来。
温若兰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过头看着在场的人:“我爹不争,我娘不争,我二婶争过吗?二叔争过吗?”
这话一问出口,所有人都想起来了温家老二一家子了,从李氏过门一直无所出,也从来都不争什么,以至于这么多年极少人前露面。
“都不争,反而让你!樊赛凤越来越觉得自己是盘菜了对吧?只可惜他们不争,我要争!不为了我,就为了温家的独苗,温言争!”
这话,砸在地上都能出一个坑了,要说家产,那祖辈留给子孙辈分理所当然,大房一女,二房无儿无女,只有老三有一个儿子,留给温言,没毛病!
樊氏被噎的脸都红了,转头就看到了温庄思:“温庄思,当日逐出宗族的时候你是里正,你亲自写的文书,总不会错吧?既然逐出宗族,他们凭什么争?”
温庄思皱眉:“血浓于水,到什么时候,温言也是温家的血脉总是不错的。”
樊氏看了一圈,看温若兰微微扬起的下巴,看温庄德压根就不看自己的样子,再看自己的女儿,站在远处偷偷擦眼泪,两只死鱼眼睛都要冒出来了。
“你们都瞎了吗?温庄德!你就这样当一家之主的吗?温庄贤啊温庄贤,你有什么脸敢在这里坐着,我就不信……。”
“娘!”温若玲从人群后面跑过来一把保住了樊氏:“你别丢人现眼了啊,奶奶和我说了,要认三叔一家回来的,只是奶奶走得急。”
樊氏抬手就给了温若玲一耳光,直接把温若玲抽得跌坐在地上,温庄德过去把女儿扶起来拉到身旁。
“好!好好!你们都看着温若兰本事了,都怕了她了是吧?你们怕!我不怕!温庄贤,你压根就不是温家的人!一个野种也敢人五人六的坐在这里,我樊氏身为长房长媳,温家的主我就做定了!”
温若兰愣了,这件事樊氏知道?
看温若兰愣住了,樊氏忍不住拍手大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