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难求!
宁采薇倒吸了一口冷气,无奈的笑了笑。
这倒是让温若兰很意外,自己虽说接触的人不多,但以前爱看说啊,这些官宦之女都身负家族荣衰的使命,听到这个结果宁采薇太冷静了,这份冷静让温若兰有些看不懂眼前的人了。
“采薇也早就觉察了,每月的月信日子腹如刀绞都是轻的,她们总归是不放过我。”宁采薇惨然一笑:“让药娘子见笑了。”
“其实也并非无药可救,只是要痛苦些罢了。”温若兰拿起笔墨刷刷点点写了方子递给宁采薇:“按时服用,三月到半年即便不痊愈也可以减少痛苦,宁姐是个聪慧之人,九皇子就在后面静室修养,若兰去通报一声。”
宁采薇摇头:“瞒不过药娘子,采薇福薄不能高攀,不过是此番必须走一遭药庐,能得这一药方实数万幸了。”
温若兰倒是不好接话了。
“采薇告辞了。”宁采薇作势起身要走。
温若兰轻咳一声:“宁姐且慢。”
宁采薇又坐下,看着温若兰。
“宁安堂的那个人可是宁姐带来的?”温若兰抬眸看着宁采薇,斟酌了一下才说:“那人伤的奇怪,若兰也是好奇。”
宁采薇不疑有他,点头:“确实,那人躲在马车下,半路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哦。”怪不得听风后背都是伤,看来这一路上的确是不容易了,也就是说听风回到了燕都,又逃出来的?逃出来的!
宁采薇见温若兰脸色变了再变,垂头:“可是有何不妥?”
“没有不妥。”清和的声音传来,温若兰和宁采薇不约而同的看过去了。
东方翊撩起帘子走出来,目光淡漠的从宁采薇的脸上扫过,落在温若兰的身上,勾了勾唇角:“早起就跑出来,难不成要饿死我吗?”
温若兰差点儿背过气去,这男人还能不能再过分点儿了?虽说还不知道他和宁采薇到底怎么回事,但肯定有问题总是没错吧?跑出来说这么一句,简直是拿自己当挡箭牌了!
“臣女见过九皇子。”宁采薇其很倒退半步福身低头。
温若兰趁机恶狠狠的给他一个白眼儿,回身抱着温言就走了。
东方翊挑眉,隐去嘴角的笑意,沉声:“安国公可好?”
宁采薇不敢抬头,两只手缩在袖子里捏着掌心,轻声:“还好。”
荷香带着几个随从把礼物抬进来,看到自家姐垂着头,对面站着的男子,眼睛就冒光了,不用说,一定是准姑爷了。
拦着随从退到门外,从门缝打量着九皇子,忍不住抿着嘴儿笑的见牙不见眼的,都说九皇子是个病歪歪的,可眼前犹如谪仙般的男子哪里有半分病态?那眉眼、那鼻梁、那嘴唇、那身材……。
东方翊负手而立,心情有些不平静,恍若隔世的相见竟是在岐山脚下,这多少让他意外,许多事都历历在目,前世,她是为了护着自己送命的,自己怎么也不能视而不见。
“安国公老了,你若想平安度日不如去投奔于龙,你我之间纵是太后做媒,也不成事的。”
宁采薇险些站不住,指甲扣着掌心,好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刚见面就被拒绝了,果然爷爷说的没错,自己和九皇子之间并无可能。
“于龙虽是武职,但家中甚是和睦,你的表哥于华麟是个满腹经纶的文人,倒也是良配。”东方翊转身过来,看着宁采薇:“可记得了?”
宁采薇使劲儿的眨眼免得泪落下,声音哽咽:“承蒙九皇子提点,采薇记得了。”
“那就好,回去燕免不得麻烦。不回去又让安国公为难,我差人送你们主仆回去,宫里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东方翊收回目光。
宁采薇心乱如麻,他三言两语已经点破了自己在安国公府的状况,素昧平生却为自己考虑的如此周祥,缓缓抬眸微微撑大了瞳孔:“你……你是那个人。”
东方翊眉心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终究是被认出来了。
宁采薇伸手捂着心口,倒退几步。
荷香本来还美滋滋的,瞬间脸色大变,暗叫一声不好也顾不上礼数就跑出来了,伸手扶住了自家姐。
宁采薇身子一软人事不省。
东方翊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伸手,终究收回去沉声:“荷香,扶到床上。”说完转身立刻去了后面。
“是。”荷香扶着宁采薇,脸绷的和包子似的往房间里去,轻声:“姐,姐。”
宁采薇强打精神睁开眼,手紧紧地抓着荷香的手,嘴唇颤抖:“是他,是他。”
荷香带着哭腔:“姐不急,既然是他那就争取。”
宁采薇摇头,是他又能如何?他还是九皇子,而自己竟子嗣难求啊。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绝望,宁采薇闭上了眼睛。
温若兰气呼呼的抱着温言去了厨房,把他放在摇篮里噘着嘴趴在摇篮旁:“温言啊温言,你们男人都是坏东西,看看吧,姐姐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被人家坑一把。”
“姐……姐……。”温言张着嘴儿吐出一串泡泡,把温若兰逗笑了,拿过来软布给他擦掉口水,顺便捏了捏他的脸。
“你就是个磨人精,算了,全天下男人都坏,我们家言儿也是第一好男人的。”
“他是好男人也是你弟。”东方翊过来,伸手拉住温若兰的手:“救她一命吧。”
温若兰恨不得挠他,当自己是什么啊?圣母啊?玛利亚啊?
“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