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然的笑了笑,温若兰抬眸迎着东方翊的目光:“如果有一天时机成熟了,我便不会保留自己的秘密了,我们还需要很多时间互相了解,也许会分开,但我们不要伤害彼此,行吗?”
她如秋天落叶一般无依的目光刺疼了东方翊,他是怀疑,但却更想拥有,哪怕是明明知道有危险,却不想放手。
伸出手臂把她拉进怀里,沉声:“好,等你主动告诉我。”
温若兰垂眸,她做不到像东方翊那般和盘托出说出一切,尽管他们的经历十分相似,可东方翊的死而复生还在这个他熟悉的环境里,但自己不是,自己的来处对他们来说是未知的。
回去的路沉默异常,到了房间里东方翊执意要给她梳妆。
温若兰看着妆奁里的那些首饰,掩去了心里的情绪,任凭他手法比自己还娴熟的为她束发,簪上了发簪。
“皇宫之中,太后最喜欢母妃。”东方翊端详着温若兰的样子良久,拿出来玉佩给她挂在腰间:“这玉佩也是父皇心爱之物,是他与母妃定情的信物,你戴在身上便证明是我的人。”
温若兰伸手摸了摸玉佩,压抑的情绪让她想笑一下都很难,垂头:“多谢丽妃,能为我想的这么周到倒是难得了。”
“若兰。”
温若兰没抬头,她刚刚太过心急了,自己就不应该让东方翊知道的太多,反倒是现在解释就显得多余,不解释两个人之间突然就有了隔阂,糟糕透了。
东方翊捉了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的捏了捏:“是我不好。”
鼻子发酸,温若兰别开目光:“不怪你,等我从宫里回来之后,你就可以动身去南疆了,我们两个短时间不必再见,你我都需要想想清楚了。”
收回自己的手,温若兰起身走出了房间。
东方翊收进空荡荡的掌,攥成拳头落在膝盖上,他不容许任何事情跳出自己的掌控,偏偏她就成了自己的死穴。
门外传来了温若兰的声音。
“铃语,时间差不多了,吩咐安顺备车进宫。”
“是,姐这么打扮真好看。”铃语乖巧的不像话,笑嘻嘻的先一步下楼去让安顺备车。
温若兰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摘下来放进了怀里。
她不需要丽妃的玉佩,更不想让宫里的那些人知道自己到底和东方翊是什么关系,从现在开始到自己想清楚之前,她都要把那份刚刚萌动的感情压下去。
环境变了,燕都又怎么是温家村可以比拟的,自己的路不能依附于任何人。
二楼窗口,东方翊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听到马车哒哒的声音越走越远,才转身来到长榻前。
“王爷,已经查出来了,商船是来自赤炎国,路途遥远,在大海的对面。”六子立在旁边。
东方翊自斟自饮,原本醇香的酒入口却苦涩的很。
良久,六子忍不住了,单膝跪下:“王爷,您误会温姑娘了。”
“嗯?”东方翊撩起眼皮,这一眼雷霆万钧的,六子缩了缩脖子。
“本王如何误会她了?”东方翊斟满了一杯仰头饮下,她知道的多也无妨,因相信她说不会害自己,可为何会收起玉佩?难道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宫里那些人,不是最合适的吗?
六子吞了吞口水:“温姑娘的确见多识广,让人钦佩,王爷也并不是今日才认得温姑娘,六子反倒觉得温姑娘一片赤诚。”
东方翊放下酒杯,负手而立:“说。”
“是,王爷也说了,有人栽赃瑞王府,温姑娘看到那些东西并没有任何隐瞒,玻璃也好,毒药也好,王爷早就知道,为何温姑娘自己说出来,王爷就要怀疑?温姑娘性子不同常人,若非对王爷心不设防,赤城一片,何必露出太多本事?”
东方翊瞬间转身。
吓得六子一下就憋回去了,低头不语。
直到东方翊匆匆离开,六子才身体微晃的站起来,擦了擦冷汗,好险,若非主仆多年,怕自己已经横尸当场了。
自己虽说不傻,可主子绝顶聪明,难道会想不到?
连连自责的六子哪里知道,情爱一事最是克智商,此时的东方翊恨不得肋生双翅追上温若兰。
他的确如六子所说,疑心太重。
马车里,温若兰手里把玩着那个玻璃,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自己还不清楚,只知道是。
搜肠刮肚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来,又不甘心,她入宫势必会给皇帝诊脉,若不凑巧皇帝真的中了这个毒,而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怎么救?救不活的话,自己还有命活着?
真有心一甩袖子就离开这里。
“商船!”温若兰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光华,对啊,自己活的这么辛苦何必坚持?离开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能找到那个商船的船长,自己一走了之未尝不可。
在心里默默的对便宜爹娘说声珍重,温若兰打起精神,这会儿再看手里的玻璃竟爱不释手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她活的好累,以至于从来都没恣意的为自己活过一天,都说穿越的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反倒是自己实在给穿越者抹黑了。
就在她为自己光明的未来沾沾自喜的时候,马车的帘子突然被聊起来,一道身影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抬眸:“你?”
东方翊二话不说伸手就把人抱进了怀里,头抵在她的颈窝,呼吸微颤。
温若兰绝望的看着马车帘被轻轻放下,也看到了铃语笑的狐狸一般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