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楼里,欧阳端坐在中间的椅子上,脸色阴沉似水的问:“可都洗干净了?”
“是。”一个竹竿似的男人弓着身,活脱脱像煮熟了大虾似的:“这些姑娘们娇惯了,不给点儿苦头怕是不行。”
“用你说?”欧阳冷哼了一声:“都带上来!”
男人出去片刻,门再次打开被推搡进来的女人们一个个都低着头,抽噎声此起彼伏的。
欧阳抬起下巴,一双肿眼泡扫过眼前的女人们,撇嘴儿:“哭有用的话,你们就不用来到这里了,既然来了就得认命,头给我抬起头来!”
女人们一下就止住了悲声,有几个胆的急忙抬起头,看到欧阳的大肥脸的时候又忙不迭的低头了。
“把椅子给她们搬上来。”欧阳话音落下,门被推开,十几个彪形大汉一人抱着一个怪样子的椅子进来,一字排开摆在地中间。
欧阳起身,踱步到这些人面前:“识相的自己坐进去,别惹人心烦,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们了。”
人群里,头发束在脑后的芙蓉伸手抚过自己的腹,第一个走出来挑了最边上的椅子,安安静静的坐上去了。
欧阳偏头看看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给挂上。”
有人上来直接把芙蓉两个脚踝捆在椅子腿上,又把两只手也捆在了扶手上,这才拿过来像夹板似的东西,直接固定了芙蓉的脖子,如此下来,芙蓉必须要挺直了背紧紧的贴在椅子上,头要用力的抬起来才不至于被夹板硌到。
上刑也不过如此,芙蓉闭上了眼睛,万念俱灰的她已经不奢望能有个好去处了,唯一想要护住腹中胎儿。
欧阳打量着芙蓉,还算满意,转过头眉头皱起:“你们还等什么呢?”
旁边打手过来,拉扯着把这些女人往椅子上按。
“天杀的,今天我看谁敢动我!”
女人手里捏着簪子指着咽喉:“如果我们这些人死了,你也不好交代。”
欧阳笑得脸上的粉都快掉下来了,抬手指着女人:“你死一个看看,看我是不是会不好交代!”
女人愣住了,曾几何时她可是燕都有身份的姐,现在可好,被送到勾栏院受辱不说,连死都没人害怕了,一阵绝望让她举起簪子恶狠狠的冲自己的咽喉刺去了。
“不!泠泠!”
嘶吼声还不曾落下,女人已经栽倒在地了。
欧阳眉头都没皱一下,沉声:“告诉外面的人,死了一个了,进来认了身份扔到草甸子上喂狼。”
“是。”有人出去,一会儿工夫进来个穿着官服的男人,手下验明正身,转身走了。
又有两个万花楼的人拿着破席子卷了尸体扛出去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去喂狼了。
“还有谁活够了,就一起来吧。”欧阳说完又坐下了,端起来茶杯抿着。
生死面前,有勇气死的毕竟是少数,这些女人都乖乖的坐在了椅子上。
一律都捆绑好,欧阳起身离开了。
欧阳刚出门就见到了如意坊的伙计。
“左姑娘在幕府旁边开了一家醉今朝,叶老板让的来请您过去,本该早些过来的,都是太忙,您可别见怪。就在今晚。”二是个会说话的,笑得也喜人。
欧阳亲自拿了一盘果子放在二面前:“赏你的,回去告诉叶老板,随后就到。”
“的谢谢您的赏了。”二把果子倒进兜里,转身回去复命。
欧阳不在意的轻笑了一声:“一个丫头以为会做几身衣服就了不得了,在安居镇还想翻出风浪来?真是可笑。”
醉今朝的牌匾挂起来的时候,温若兰特地吩咐兵士用红布遮住了中间的一个字,街上行人都看着好奇,醉朝这两个字有些扎眼。
“把招聘的广告放在门口。”温若兰从酒楼订了酒菜招待兵士,只等着晚上见欧阳和良媒了。
既然是良媒探听消息,当着两个人的面最合适不过了,反倒是檀俊彦至始至终都没有露面,也不知道竹酒到底进展如何了。
眼看着距狩猎节不足三天,整个安居镇都喜气洋洋的,临街的铺面更是挂起来了崭新的红灯笼。
一匹快马踏雪而来,直奔温若兰的院。
翻身下马,花无影目光如炬的看着眼前明显都好多天没有人住的院,整个人就有些稳不住了,一路风雨兼程没想到迎接他的是一个空房子。
正欲转身,就听到背后有动静,回眸。
六子整个人都快冻僵了,走过来躬身:“花少侠。”
“人呢?”花无影知道六子肯定不会离开,不过几个月不见六子这幅样子着实让他意外,胡子拉碴不说,身上的衣服也都脏兮兮的了。
“温姑娘被幕府接走了,在幕府旁边开了一家醉今朝,最近几天都没回来过。”六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属下本想着利用哑巴的身份接近温姑娘,没想到很快就被识破了,这些日子爬冰卧雪,就等着花少侠了。”
“没事了,去找个好一些的客栈整理自己,即刻回去南疆复命吧。”花无影扔给六子一个钱袋,出门上马直奔幕府。
六子也不多留,提着钱袋离开了。
院里,只有风吹过,卷起一些雪花。
夜色渐浓,不过对于安居镇的人来说,这个时候不比平常,越是夜深越是热闹,狩猎节吸引了南来北往的商客聚集在此,正是赚银子的好时候。
醉今朝里,灯火通明,门口站着换掉了兵士服的人充当保镖,把一些想要进来看看的人挡在了门外。
温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