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国的腊月二十三大喜。
燕皇从皇宫正门迎娶贺兰家闺女贺兰韵,封号为宸。
圣旨从皇宫由太监层层传颂,一直到正安门上由当朝太师萧云山亲自天下。
燕皇更是亲骑白马,皇袍披红迎亲,这成了整个大燕国史无前例的殊荣,其隆重就连当朝皇后也不及其万分之一。
冷宫中,萧玉瑶怀里抱着一只纯白的猫儿,斜倚在软榻上,身边伺候的人是太监打扮的听雨。
福德跪在地上。
“这么说贺兰韵进宫了?”萧玉瑶拉长了声调:“听雨,你觉得这事该怪谁?”
“听风不是已经杀了丽妃了吗?怎么还会有贺兰韵这个人?皇后娘娘,其中可能有诈。”
“有诈?”萧玉瑶冷哼一声,放开怀里的猫,那猫却翻了个身趴在她的手臂上不肯离开,撒娇的抓着她身上的玉佩穗子:“哀家倒无所谓,即便是东方宇宏把哀家打入冷宫,还不是要让人好生伺候着?不过这封号倒也是有些意思,宸!宸妃!难不成还真要众星碰星不成?”
说到最后,萧玉瑶抬手把白猫拍了出去,坐了起来:“福德,太后宫里可有什么动静?”
跪在地上的福德立刻把头压得更低,几乎都要贴在地上了:“一大早让太子殿下过去了,直到现在也没见太子殿下出来,老奴不放心才过来报信,皇后娘娘,可要万事心啊。”
“嗯,亏你有心了,下去吧。”萧玉瑶退了福德,这才看向了听雨。
“听雨,去一趟太师府,把这封信送去。”
听雨恭敬的过来,伸手接过了信转身往外走,走出去几步被萧玉瑶叫住了:“贺兰韵都能不死,如果听风也没死的话,你可还愿意与哀家在一处?”
听雨回头,目光薄凉的看着萧玉瑶,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萧玉瑶垂下眸,嘴角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大燕国非但一喜,第二件喜事也传遍了街头巷尾,赤炎国公主貌若天仙,随说是和亲公主却直接住进了瑞王府,瑞王年近二十至今未曾婚配,其结果已经昭然若揭了。
走在路上,温若兰耳朵里都被灌满了各种声音,表情也淡的很,可怜了八两气得脸铁青,几次都恨不得冲上去打架,瑞王是她家姐的!
“八两,去叫门。”温若兰看看手里的地契,再抬头看这间临街的铺面,这是一间米粮铺子,不过大门紧闭,显然是不做生意了。
“姐,这铺子都不开门做生意吗?”
温若兰看看人潮涌动的街:“大喜的日子都去讨个吉利了。”
敲门许久,门才吱呀一声打开,温若兰还没反应过来,里面的人炮弹一样就跑过来,一下扑到了温若兰的怀里:“姐姐!”
温若兰下意识的伸手保住了怀里的人,不敢相信的问:“芽儿,你怎么在这里?”
田芽儿二话不说拉着温若兰的手就往里面进,谨慎的关上了大门才大喊:“爹娘,姐姐回来啦。”
温若兰只觉得浑身发麻,看着从屋里跑出来的温木匠和柴月娥,两条腿都如同灌了铅一般,想要挪动一下都不能了。
“我儿,我儿……。”柴月娥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颤颤巍巍的过来一把抱住了温若兰:“我儿活着,真的活着。”
“娘。”温若兰张了半天的嘴,终于是叫出口了,也叫出口了这声娘,眼泪就没停过,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却恍如隔世一般,自己路过龙河都没有去温家村,谁曾想却在这里遇到了自己这一家人。
“姐,姐。”
稚嫩的声音吸引了温若兰的注意力,抬头就看到蹒跚学步的温言努力的要迈过高高的门槛却怎么也不能。
刚要跑过去,就见田芽儿比她还快的过去把温言抱起来。
温言撒娇的趴在田芽儿的肩膀上:“姐,姐。”
“看看这都成了什么样子,孩子回来是高兴事,别哭了。”温木匠眼睛红红的过来拉了一把柴月娥,才说:“若兰啊,温言还,别难过。”
温若兰擦了擦眼角笑了:“爹就是想得多呢。”
“一早就等你回来了,你娘准备好了饭菜,快进屋吧。”温木匠说着去看了看门,确定都栓好了才转身。
柴月娥已经拉着温若兰的手进屋了。
田芽儿抱着温言还不忘记照顾八两,八两也自来熟的很,又比田芽儿大几岁,自然懂得不能打扰了姐一家团圆。
柴月娥端来一个菜得看看自己闺女,看了就来眼泪,来眼泪就转身去厨房,温若兰要帮忙还说什么也不让。
温木匠叹了口气:“亏得瑞王及时传信回去说你没事,否则你娘怕也挺不过来了。”
“爹,对不起,若兰任性了。”温若兰打心眼儿里过意不去,垂下了头。
“一家人不说这话,若兰啊,到什么时候都不要怕连累爹娘,我们不怕自己女儿连累,一人计短三人计长,遇到事儿还是要和自家人商量商量才是。”
温木匠说着,倒了一杯酒给温若兰:“我和你娘也想好了,既然都来了燕都,咱们一家子死都要死一起了。”
“看爹说的,什么死呀死的,您还真舍得家里的大房子?”温若兰心里暖暖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这才想起来田芽儿,低声:“难道二叔一家不喜欢芽儿?”
“也不是不喜欢。”温木匠难得脸有些窘:“你二婶怀了身子,芽儿又想要见你,我们便一起带来了,房子也没啥,交给你二叔一家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