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两瞧见温若兰是着急了,过来帮她更衣打扮,整理好了之后温若兰回身拿起来一个包裹抱在怀里,出门坐轿直奔皇宫,安顺不放心自然要紧随其后,并且命人先一步去通知翁冲了。
别人不知道,安顺却知道的,翁冲可是自家王爷的人,宫里走动自己不方便,唯有依靠他才行了。
到了皇宫门口,八两递上瑞王府的牌子给宫门侍卫,一步一步传进去也需要一段时间,温若兰就闭上眼睛坐在轿子里养神。
她不能不急,最怕自己晚了一步惹了一大堆麻烦上身,一则东方翊不在,二来自己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在皇权之下护住自己这一家人。
益寿宫里,薛太后心里挂着这件事,就听荣公公进来禀告瑞王妃求见,挑了挑眉:“宣。”
荣公公要走又被薛太后叫住了:“轿子直接抬到门口就好。”
这倒是让荣公公有些意外,不过喜闻乐见,瑞王风头正盛,这瑞王妃又与别人不同,他就觉得这瑞王妃让人讨厌不起来。
到了宫门口传了薛太后口谕,里面的太监过来抬着轿子进了益寿宫。
八两被带去了偏殿,温若兰跟着荣公公去了薛太后的寝殿。
寝殿,温若兰行了礼,薛太后便抬手:“过来,坐在身边。”
温若兰也没推辞,亲密的坐在了薛太后身边。
薛太后看着她怀里抱着的破旧布包,已经有了猜测:“都退下吧。”
退下了这些宫女,薛太后才问:“可是有事要说?”
“太后,若兰进宫的确有大事,关乎一家的安危。”
温若兰说着,就要起身跪拜,薛太后抬手压住了她的手臂:“孩子啊,你聪慧的很,既然如此重要就说吧。”
“是。”温若兰把布包放在矮桌上打开,里面的玉佩双手捧起递到薛太后面前,果然,薛太后看到玉佩整个人就激动的不成样子,伸手颤抖的拿过去,仔仔细细的抚摸着上面的纹路,眼圈便红了。
“太后,您哭不得。”温若兰柔声提醒。
薛太后叹了口气:“唉,哭不得,身为太后哭不得,可作为姑母却实实在在该哭一哭了,三十五年了,我的侄子已经离开三十五年了。”
温若兰递过去软帕轻轻帮她擦泪:“若是您哭,若兰就不敢再说了,可是若兰不说,您会更难过啊。”
薛太后到底是经历了颇多风浪的人,忍了泪:“还有什么?”
温若兰拿出包被,又从怀里取出来羊皮卷,双手奉上:“家父的的确确就是当年那个孩子,但也的的确确丝毫不知,这些东西是祖母临终前给若兰的,却也没有留下一句只言片语。”
薛太后拿过来羊皮卷,上面的字都是自己用血写的,而她再看温若兰却怎么都喜爱的不行不行的,伸手抚了她的脸颊:“我的好孩子啊。”
温若兰感受得到这份舔犊之情,勾了勾唇角回以甜笑:“姑祖母,一会儿若兰说了心中所想,您可别发怒就好呢。”
薛太后笑了:“说吧,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感觉是个难以驯服的,却没想到是我薛家的女儿,薛家的女儿总归是傲骨天成。”
温若兰心中是无可奈何的,这人啊,就是奇怪,讨厌你和喜欢你竟能因为同一个原因,上哪说理去?
“姑祖母,若兰请您不要与父亲相认,也万万不可让他和更多人知道此事。”
话音未落,薛太后脸上的笑意就凝固了一般:“为何?”
“如今瑞王风头正盛却不在燕都,若兰出身寒微有做了正妃,这都是旁人艳羡嫉妒逇根由,此时若姑祖母与父相认,无疑就引来了有心人觊觎的目光,鬼手铁七的徒弟花子路在瑞王手下,而瑞王极力寻找的铁雲恰恰就在太子身边。”
薛太后点头,面色凝重似是在思考利弊。
温若兰倒也不急,见薛太后抬眸看她,才继续说:“姑祖母,您当年为了护着父亲把他送走,别人可能不理解,但若兰懂得,正因为懂得,若兰才急匆匆进宫,请姑祖母也体恤若兰护着父母及幼弟的心思。”
“你这孩子啊,为何要是女儿身呢?”薛太后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点头:“好,姑祖母答应你,你也要答应姑祖母一件事。”
“好。”温若兰开心的点头。
“让我见见你父一家,越快越好,姑祖母已经没办法再等了,一刻也不能了。”薛太后说这话的时候,反而像是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温若兰哪里有不应允的道理:“好,姑祖母放心,若兰把八天回门要住一晚,到时候差人来接姑祖母秘密出宫,到家里住一晚可好?”
“好,好,你说姑祖母准备点儿什么礼物才行呢?金银之物虽说俗气,怕也是应该多多益善的,在准备一些头面首饰,你母亲这些年也受苦了,还有,哀家要杀了徐朝忠一门,这狗官竟敢欺辱我薛家的人,对了,还有个儿,叫什么来着?”
温若兰笑着:“温言,快一岁了。”
“了点儿,不过也不能苦了,要送过去一些丫环婆子伺候着,再请私塾先生,也要学一些武功防身啊,再就是……。”
“姑祖母。”温若兰拉长了声调,笑的无可奈何的:“如此一来,可真的会吓坏了父母亲的。”
薛太后楞了一下,抬手扶额:“看我,都老糊涂了,是啊,可怜的孩子从受苦受穷,一些事情急不得。”
“正是。”温若兰给薛太后斟茶递过来:“这件事要从长计议,如今父母也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