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圆圆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更不敢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还有何话说?”燕皇不动声色的回身走进了御书房。
原本跪在地上的温若兰站了起来,这一举动让薛太后都变了脸色,急忙过来想要阻止。
温若兰却扬起了脸,直视着御书房的门,正对着最里边就是燕皇的书案,他大马金刀的坐在书案后面,冷冰冰的目光都要实质了一般。
“皇上抓来我府中一个不成器的婢女做什么?拿了一个不成功的药丸就能让臣媳背上这么大的黑锅吗?”温若兰一字一顿,并且径自走进了御书房。
薛太后扶额,急忙跟进来,压低声音:“若兰,不得无礼。”
“太后,若兰这哪里是无礼?分明是据理力争求得一线生机罢了,否则皇上龙颜大怒,就地处决了若兰,岂不是冤枉?”温若兰都到燕皇面前,声音不高不低:“是不是呢?皇上。”
“杀你何须理由?”燕皇手扶着桌案:“以下犯上按律当斩。”
“呵。”温若兰轻笑一声:“难道皇上是第一天认识我温若兰吗?从温家村到现在,我以下犯上的次数数不胜数,如今不还是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吗?”
“你!”
“我怎么了呢?”温若兰挑眉:“皇上仁政的名声在外,用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想处死自己的儿媳?还真是让天下人膛目结舌了,国君被非议,死了我一个温若兰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么赔本的买卖难道皇上要做吗?”
“来人啊!押进天牢!”燕皇勃然大怒,一拍桌案下了口谕。
“皇上……。”宸妃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息怒啊,如此草率处置了瑞王妃,瑞王归来如何交代?你让臣妾如何面对,皇上又怎么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啊。”
“带下去!送回栖霞宫禁足。”燕皇薄凉的把目光从宸妃的身上移开。
侍卫一拥而入,温若兰过去轻轻抚着宸妃起身:“母妃何必如此,回去好生安胎为重。”
“你这孩子,还不快快跪下给你父皇认错。”宸妃急了,拉着温若兰让她跪下。
温若兰摇头:“跪若有用,若兰何须跪在外面整日不见圣颜,如今到让若兰明白了,皇上把若兰招进宫中,暗地里派人去王府拿了个婢女,用一粒药丸就想对瑞王府下手,如此居心还用跪吗?”
“忤逆之罪罪不可赦,拉下去择日问斩。”燕皇别开目光。
“如此问斩,儿臣不服。”
温若兰心一软,回头就看到了东方翊,风尘仆仆,衣衫上灰尘一层,眼底一层水雾浮起,嘴唇微颤:“你、你回来了?”
“为夫再不回来,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还有何用?”东方翊迈步进来,伸手把温若兰拉到身旁,抬眸看着燕皇,轻轻的抿了抿唇角,撩起袍子跪倒:“父皇在上,儿臣回来迟了。”
燕皇没想到东方翊回来的这么快,强压下心中怒火,沉声:“平身。”
东方翊跪地未起。
“怎么?你也想去天牢不成?”燕皇目露凶光。
东方翊抬眸:“父皇丧子之痛使然,萧家步步紧逼,纵然再腹背受敌,也不应让若兰成为替罪羔羊。”略顿,偏头饷婀蜃诺穆拊苍玻微微眯起了眼睛:“人都带来了,对质一二未尝不可。”
“朕还没死!”
“可是父皇却认人不清了。”东方翊依旧跪在地上:“儿臣要带着若兰回府安胎,父皇开恩。”
“朕若不允呢?”燕皇倾身,看着东方翊。
东方翊起身:“儿臣偏要带走。”
“反了!”燕皇拍案而起。
东方翊伸手拉着温若兰的手,一字一顿:“儿臣不敢,但父皇如今性情大变,身体不适,应该休息才是,来人啊,扶父皇去寝宫休息。”
话音落下,侍卫军进来直奔燕皇。
燕皇整个人如遭雷击,刚要起身就被侍卫‘扶’住了。
“东方翊!没想到是你!”燕皇几近怒吼。
东方翊本来已经带着温若兰转身了,听到这句话回头看着燕皇:“父皇,你没想到的太多了,儿臣不反,你且在寝殿休息片刻就好。”
说罢,带着温若兰径自离开了御书房。
薛太后一下坐在了椅子上,脸色苍白,宸妃更是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过去了。
马车上,东方翊把温若兰放在怀里:“委屈了。”
“没有,你怎么能这么做?”温若兰也被吓得不轻,嘴上说不反,可谁也不是瞎子,东方翊竟然连宫里的侍卫军都能调动。
“萧家要的就是这个,带我去见见东方瑜吧。”东方翊把头埋在温若兰的颈窝上:“你倒是胆子大得很。”
温若兰叹了口气:“我终究是低估了云洛。”
“不是云洛,是云家。”东方翊的大手盖在温若兰的腹上:“煞费苦心布局到如此程度,我妻真是个神人了,既然为夫回来了,便乖乖回去安胎可好?”
“嗯。”温若兰点头。
马车回到了瑞王府,稍作休息之后,一亮蓝布蓬的马车从后门出府,直奔梁南城。
温若兰坐在软榻上,看着熟睡的东方翊,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眉眼。
“你都看出什么了?”东方翊捉住她的手,有些倦倦的问了句。
温若兰俯身在他耳边:“你是死而复生的人,只怕燕皇也是。”
东方翊偏头,撩起眼皮看她。
温若兰在东方翊的眼里没看到任何意外的情绪,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