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全木结构,四合院的样子,中间天井里摆放着一些木马和玩意儿,都是孩子们喜欢的。
云洛和温若兰心里了然,这宅子是给孩子们准备的。
正房和东西厢房不分彼此,只是正房略宽略高与前门房呼应。
院子一侧栽种着竹子,竹子是斑竹,竹子下面有的桌椅板凳,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另一侧是假山流水,水里养着锦鲤数十条。
地是青石铺成的,没有回廊,没有多余的布置,看着简单明快,两个人走进去,没几步,突然都愣住了,假山在动,竹林在动,整个院子里的木马也在动。
顿时,温若兰只觉得后背就冒了冷汗了,回头看薛怀山。
薛怀山劳神在在的立在门口,寸步未动。
云洛拉着温若兰的手,看着地面上的一模一样的青石快,低声:“跟我走。”
只听到云洛嘀咕什么生门、休门……,温若兰就觉得头大,虽说不懂也清楚,应该是和五行八卦暗合。
两个人走了几步,假山不动了,竹林却突然分开,云洛的手倏地收紧,也回头看薛怀山。
薛怀山微微挑眉:“云姑娘果然不亏是云家的大姐。”
“老人家谬赞了,这生门在艮宫,死门在坤宫,都被您老给该换了,云洛那点儿本事不够看的。”云洛说着,带着温若兰从原路退回,两个人乖乖的站在门口了。
薛怀山哈哈一笑:“这不过是一进门,倒也没什么凶险。”说着,率先迈步径自走进去了,山不动,竹林不动,就像是刚才两个人进去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一般。
“这样孩子们胡闹的话,岂不是惹祸了?”温若兰嘀咕了一句。
云洛勾了勾唇角:“只怕老人家也要在这里颐养天年,如此要看三个孩子的悟性了,这宅子里长大的孩子又怎么能是凡品?”
薛怀山没回头,倒是对云洛又赞赏了几分,虽说自己的孙女已经让他刮目相看了,可毕竟云家底蕴丰富,纵横世家的人不容觑。
云洛带着温若兰这次是顺利进了宅子,正房的门打开,里面摆设更是简单,矮桌、矮凳、木几、书柜,墙上画着九宫八卦图。
“这些桌椅板凳都是局,简直就是铜墙铁壁了。”云洛仔细的看了一圈,有些激动:“若兰,我们没有后顾之忧了。”
的确没有后顾之忧了,温若兰在薛怀山的带领下从宅子里走出来,再次站在外面,整个人还晕头转向的,自己走过一遍都没办法独自进去,纵然有人敢闯王府,孩子们也绝无危险。
“多谢老人家如此煞费心血为孩子们谋划。”云洛福了福身。
薛怀山摆手:“局势动荡,你们又是众矢之的,老夫只能尽可能的护着孩子们了。”
三个人回到了前院,温若兰才想起来:“爷爷,我爹呢?”
薛怀山放下茶盏:“你们不过看了冰山一角,地下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一段日子才能完工,庄贤不肯歇息片刻啊。”
心头一热,温若兰低下头:“爹爹也是的,着急什么呢?累坏了可怎么办?”
“薛家的手艺不能断了,他吃一些苦头也是应该的,温言尚且年幼啊。”薛怀山捋了捋胡子,抬头望着外面的天空:“只怕没几天消停日子可过了,一旦到了收成的节令,民心也就彻底散了。”
三个人都沉默了,饥荒之年之后,国库粮草不足,到了秋收的时候赋税肯定会翻倍的,民心想要不散也难。
“如此也未必是坏事,灞州那边儿准备充足,你们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爷爷要出门一趟,多则三月,少则一月就回来,到时候便能更稳妥了。”薛怀山是说走就走,起身把一张图交给了温若兰:“你们姐妹二人多多看熟了然后烧掉,一旦有变故便都进去宅子里,不可冒险。”
温若兰和云洛知道不能挽留,只能送学坏上离开,至于老人家去哪里也没问,问也怕问不出的。
薛怀山除了南疆便去了灞州,他还有一桩心事未了,怎么能安心在南疆养老?
两个人按照图纸进去走了几次,记清楚之后便烧了图纸,温若兰派人去庄园把孩子们接回来,除了三个孩子之外,温言和田芽儿也都被送到宅子里,至于太后则说什么也不肯回来,就带着宸妃在庄园了。
夜深,温若兰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她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南疆风平浪静,该安顿的已经都安顿好了,还能有什么事情呢?
“姐,该歇了。”八两端着热水进来。
温若兰回头:“八两,庄园一切可好?”
“好着呢。”八两过来把热水放下,给温若兰拖了鞋袜,天天晚上都要泡脚的。
“粮食都熟了,准备秋收了,不过听荣老爷子说佃户们私底下都传着,说是有的地方粮食收了也一粒留不下,没有粮食就抓壮丁。”
“嗯?”温若兰心思一动:“抓壮丁做什么?”
“不知道,姐,到时候会不会有很多人来南疆避难啊?”八两坐在凳子上,满面愁容:“咱们王府不增加赋税,消息一传出去,怕是附近的人都会跑来呢。”
“好了,早些歇着吧。”温若兰没接话,打发八两出去歇着了,躺在床上,她有些想不通,粮食没有就抓壮丁,能是充军?
充军两个字一出现,温若兰立刻坐了起来,想了想又摇头,这基本不可能的,兵权在握,燕皇吧萧家和宁燕归的兵权都握在手里了,不是充军难道要大兴土木?
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