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皇宫。
东方宇宏坐在旁边,看着东方翊在处理奏折。
“南疆还有一个瑞王,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东方宇宏问。
批阅奏折的手顿了一下,东方翊抬头:“父皇可以昭告天下,南疆的是个假的,真的不就坐在这里吗?而且也只能坐在这里了。”
东方宇宏起身,踱步到窗口看着外面:“真的不让若兰回来给你诊治?她医术了得。”
“何必拖累旁人。”东方翊拿过来奏折,继续批阅,没有在说话的意思了。
东方宇宏回头看着他:“你倒是放得下,妻儿都在别人手里,自己可能要被取而代之了,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样挺好的,她最好把那个人当真的。”东方翊把批阅好的奏折放在一旁,又拿起一本,再也不肯说话了。
东方宇宏踱步离开御书房,面色阴沉,一直走到了后花园,抬头就看到了栖霞宫三个字。
他一步错,失去太多了,原本后宫虽说人不多,可是太后在,宸妃在,就连萧玉瑶那个女人也是规规矩矩的在后宫等着自己,纵然是有些动作,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
可是现在,秋风萧瑟,落叶纷纷,他竟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寂寞。
他如果早一步把东方翊接出来,兴许这些人都会像东方翊一样,心甘情愿的陪在自己身边吧?
“皇上。”
东方宇宏偏头看跟随在身边的太监安德海:“嗯?有事?”
“进去看看吗?自从我们被瑞王妃带出来之后,瑞王妃便吩咐下来了,栖霞宫里是李永成照应着。”安德海说。
东方宇宏转身:“瑞王妃带你们出来之后?没有朕的意思,你们出的来?”
“皇上恕罪,老奴说错了,该掌嘴。”安德海抽着自己的耳光,一点儿不作假。
东方宇宏沉声:“罢了,到底不如翁冲。”
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走了。
安德海抬头看着东方宇宏的背影,寻了个机会立刻放走了鸽子。
南疆,荣公公抬手接了信鸽,拿出来信便急匆匆的去见太后了。
薛太后看着手里的信:“这么说,皇上是想把人放在身边了?”
“这倒说不准,太后,人上了岁数就会念旧的。”荣公公说。
薛太后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良久才睁开眼睛:“这样吧,我们回去燕都,不管怎么说也得有个人护着才行。”
“太后,这事儿得从长计议啊,毕竟您可不是皇上的生母。”荣公公立刻阻拦,出来的不容易,再回去只怕就没机会出来了。
薛太后叹了口气:“阿荣啊,你觉得哪个是真的?”
荣公公犹豫了一下:“不好说,依老奴看,南疆这个可能是真的,不然怎么就平白受了瑞王妃那顿鞭子,连闪都不闪一下呢?”
“就折腾吧。”薛太后揉了揉额角:“去,把宸妃请来。”
“是。”荣公公急匆匆出了门,一盏茶功夫都不到,宸妃就进来了。
“臣妾给太后请安。”宸妃进门就跪下要磕头。
薛太后斜睨着她:“怎么?耿耿于怀这么久?”
“臣妾不敢,太后纵然教训臣妾也是应该的,当初怪臣妾太意气用事,险些铸成大错了。”宸妃说着,眼圈就红了。
薛太后这才注意到,宸妃瘦了许多,抬起手:“过来坐吧,事儿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臣妾想要回去,纵然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护着翊儿。”宸妃抬头:“太后,让臣妾回去赎罪吧。”
“一家人哪里来的赎罪?哀家也准备回去的,不管怎么说真假难分,还不是要都护着才行。”薛太后单手扶着额:“只怕若兰会不让。”
“臣妾去说。”宸妃说着就起身了,显然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温若兰的院子里,正摆弄药草的她看到宸妃过来了,起身:“母亲,您怎么瘦了?”
“无妨。”宸妃往屋子里看了看。
温若兰侧身:“进去吧,睿睿刚睡着了。”
两个人进了屋,温若兰便带着宸妃到摇篮边儿。
宸妃扶着摇篮,看着里面的孙儿,眼里是浓浓的不舍,手指颤抖的抚摸着他肉嘟嘟的脸:“和翊儿时候真像啊,也是贪睡的很。”
提到东方翊,温若兰心里也酸酸的:“母亲无需担忧,若兰一定会尽快救王爷回来的。”
“尽快也需要谋划,也需要时间。”宸妃抬头看着温若兰:“母亲想要回去燕都。”
温若兰眉峰一抖:“不行!现在回去岂不是更让我分神?母亲的心情若兰理解,可王爷也一再嘱咐过若兰,南疆不单有睿睿,还有您和太后,这些都是他在乎的人。”
“我是当娘的,最是了解自己的孩子,兴许我回去就能看得出来,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呢。”宸妃说着,拉起温若兰的手,压低声音:“若兰的苦比母亲多千万倍,你在南疆周旋,一定要万无一失才行,母亲回去燕都,也能护着点儿翊儿的。”
“这……”
“想回去就回去吧。”无名推门而入,径自走到温若兰身边站稳,看着宸妃:“既然是当娘的,那就看看我是不是您儿子吧。”
突然出现的人让宸妃脸色都变了,再看他和温若兰站在一起的样子,忍不住心里一阵慌乱,太像了,简直就是,这……
“回去也好。”无名说了句,看着温若兰:“你不是怕逼急眼了,皇上杀了宫里的那个吗?最好太后也回去,都去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