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翊正在打扫院子,温若兰抱着睿睿坐在梅树下,正抑扬顿挫的教睿睿古诗,宁静的院子里风好像都轻了许多似的。
“姐。”八两声音颤抖。
柳远山则撩起袍子跪倒在地:“臣柳远山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八两后知后觉要跪下,温若兰过来伸手拉住了她:“这是怎么了?”
“姐,我不要离开您,给我什么都不要,八两就陪着您。”八两眼泪直冒:“我才不要做什么县君呢,也不要赐婚。”
温若兰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东方翊,这赐婚的事情的确是自己提到的,其实也是为八两以后着想,这渔村里许家人丁兴旺,若不是赐婚的话只怕是八两想和柳远山在一起不能那么容易,可是东方翊也不应该这么吓唬郝家啊,担忧的问:“郝老伯老两口可好?”
八两瞪大了眼睛,她刚才都忘记爹娘了,满心都是姐又走了,这会儿反而回不上话了。
“好啦,圣旨都下了哪里能更改,不过这样也不是坏事。”温若兰说着,看了一眼柳远山,这人还跪着的。
东方翊沉声:“平身吧。”
柳远山起身立在旁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他带着信去了灞州交给花无影的时候心里有猜测的,可是纵是想破了脑壳也没想到八两身边的夫人竟然是堂堂皇后。
再看这皇帝一身布衣,手里还拿着扫帚,总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姐。”八两声。
温若兰拍了拍她的手臂:“走吧,进屋说。”
两个人进了屋,睿睿便蹒跚着去跟鹿玩儿了,外面东方翊洗了手柳远山就站在一旁,偏头看他:“柳家也算是大户,难道你要为郝县君留在渔村吗?”
“会皇上,臣要留在这里准备今年冬天的大考,已经过了乡试。”柳远山虽说家里是经商的,但他志在仕途。
东方翊点了点头:“也好。”
举步进了房间,柳远山跟着进来。
落座之后,八两便去烧水煮茶了,这边儿温若兰和东方翊看着柳远山的目光可就带着几分审视。
柳远山微微垂眸,倒也是落落大方。
“你迎娶八两之后要好生对待她。”温若兰关心的就这个事儿,所以就说了。
“回皇后,臣绝不辜负八两。”柳远山回答的恭恭敬敬的。
一旁,温若兰没好眼色的看了东方翊一眼,自己哪里是皇后来着?
东方翊牵了牵嘴角:“中了解元也是不错,不过纵然你和八两成亲了,也需要刻苦努力,他日殿试也好博得功名为国效力。”
解元?温若兰目光落在柳远山的身上,原来这个人是有了功名的秀才啊,怪不得自称为臣呢,看来八两命不错,非但捡了宝,还捡了个重宝呢。
八两送茶过来后,便站在了温若兰身后,那样子还苦兮兮的呢。
“大婚事宜定在何时?”东方翊问。
柳远山躬身:“臣已经通知家里,不日便会赶来,只需下了聘拿了生辰便可定下婚期。”
“如此也好。”东方翊抬手:“回去吧。”
“姐,我不嫁。”八两声说,还伸手拉了温若兰的衣袖。
温若兰回头:“哪里有姑娘大了不嫁人的道理,八两,以后嫁人了要相夫教子,柳远山也是个志存高远的人,姐看你能得了良缘心里高兴着呢,不准不嫁。”
八两低着头,她就是不想离开姐,可是圣旨都下了,自己也不敢抗旨不尊了,再看柳远山,眼神就带了几分复杂。
“回去准备吧。”温若兰也说了。
八两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宅子,回去的路上抽抽搭搭的哭,柳远山默默的跟在旁边,有些不好意思的递上了帕子。
“我们也该走了吧?”送走了八两和柳远山,温若兰问东方翊。
东方翊放下茶盏:“嗯,这里的事情交给六子处理就好。”
好吧,温若兰已经不吃惊了,六子不离东方翊左右都成了习惯了,所以应该早就在了才对。
饶是心里明白,可是看到黑不溜秋衣衫都有些褴褛的六子的时候,温若兰还是被震惊了,这人是咋弄的啊?
“六子叩见皇上、皇后娘娘。”六子跪下磕头,恭敬的很,不过眼角余光可看着旁边和鹿玩的睿睿呢,这鹿是他跑了半个山头才找到的,想想都是一把辛酸泪啊。
“起来吧,这里的事情交给你处理好,这里的东西都做贺礼赐给八两一家,大婚的时候把这些东西送过去。”东方翊略顿了一下,偏头:“还有别的吗?”
温若兰觉得这样就可以了,摇头。
“没事了,回去吧。”
六子也走了,一家人把行李放进了马车里,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渔村。
一路上,温若兰心情好的不得了,一脸傲娇的对东方翊说自己开启了自驾游的先河,问这些听不懂的词越来越频繁出现,东方翊倒也习以为常了,她是谁都好,只要她在身边就行。
重生之后的他人生彻底改变了,而所有人在尘埃落定之后,各自都该有自己的归宿了,看着抱着睿睿笑眯眯的去cǎi_huā的温若兰,东方翊斜倚在马车上,眼底的笑意温柔成一片海。
“东方翊。”温若兰回头冲他招了招手。
东方翊立刻过来,却见温若兰手里拿着一朵分红的花插在了他的鬓角,并且很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果然,很好看。”
“好看?”东方翊看睿睿手里的花有一把,直接伸手拿过来,逮住温若兰便插了她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