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终于松了口气的温若兰一进坤宁宫就看到了温言和睿睿在玩耍,爹在做着木马,娘在绣着花样儿,宫女和太监们都伺候在周围,恬静的很。
这种感觉让她很舒心,像是雨后初晴一般的感觉,一切终究过去了,她以后的日子能平静下来了。
“母后,儿臣给母后请安。”睿睿最先看到温若兰的,颠颠过来跪倒磕头。
温若兰笑了笑弯腰把他抱起来:“睿睿在家乖不乖?”
温言过来叫了一声姐,温若兰则另一只手领着温言往里面走,宫女太监们呼啦跪倒了一片,温若兰没做声。
“睿睿很乖,每天都去看望太皇太后,最近太皇太后总是睡不醒,睿睿没有吵她。”睿睿有模有样的说。
温若兰心里轻叹,这个时候的太皇太后是没有任何法子了,每天睡不醒是因为还有记挂的人没回来。
“睿睿,跟舅舅去玩儿。”温若兰往下睿睿。
柴月娥早就迎过来了,看着女儿有些憔悴的样子,心疼的很:“一路累了,快些去歇着。”
“娘,我去看看姑祖母。”温若兰惦记着。
柴月娥伸手拉住了她:“不急的,你睡一会儿再去也不迟,再者去了也没什么法子,干着急不是。”
温若兰知道这是娘心疼自己,也不忤逆,跟着她进了寝殿,的确是太累,索性退了宫女太监,直接躺在了床上。
柴月娥坐在旁边给她揉着腿:“温家村的事情都解决了?”
“嗯,没事了,那些人都好好的,大贵成了里正,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温若兰止了柴月娥的手:“娘,太皇太后的寿衣都准备妥当吗?”
柴月娥点头:“准备妥当了,里衣袜子都是娘亲手缝制的,外面的衣服娘做不来,再者宫里早就备下了,自然是最好的。”
温若兰闭上了眼睛:“人都争的是一口气,这口气没了也就没什么好坏之分了。”
柴月娥没问,即便是不问也知道闹了这么大动静肯定会死人的。
“若兰啊,这过日子哪能没有个波折,不管贫贱富贵都是一步一个坎的过着的,别多想。”
温若兰翻了个身枕着手臂:“娘,如果皇上不纳妃嫔,是不是就是我做的不好?”
柴月娥楞了一下,摇头:“只因为他是皇上,所以做什么都理所应当,皇家最在意的莫过于子嗣,若兰可得斟酌好了。”
“何止子嗣啊。”温若兰叹了口气:“还有朝廷内外各种关系,有时候纳妃嫔看着是充后宫,其实也是皇上稳固朝政的法子。”
柴月娥纵然再今时不同往日,有一些事情还是不敢乱说的,也只能坐在旁边听着。
“我提过一次,他说一皇一后,我想再提一次只怕还是这结果。”温若兰揉了揉脸,其实心里很烦的。
柴月娥试探的问了句:“那若兰可想过,再要子嗣也不难,你还年轻的很。”
“娘,不是不要,只是不敢,上次睿睿的事情把他吓了个够呛,一提再要个孩子他就急的。”温若兰忍不住苦笑了,你说这世上的人多奇怪,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时间太久了,简直就被同化了,心里竟然也开始认为纳妃嫔也好,多生几胎也罢,都不是个事儿了。
“姑爷是个好的,偏偏做了皇帝。”柴月娥感慨了一句。
温若兰忍不住笑了,这话说的太到位了,如果他不是皇帝,自己还有考虑这些?一夫一妻一子,日子过的该多美满?
“若兰啊,娘可看着睿睿好久了,这孩子与别家孩子大不相同。”柴月娥起身倒茶端过来,温若兰坐起来接过去喝了一口。
“怎么不同?”
“说不好,太上皇每天都叫睿睿过去一两个时辰的,越发觉得这孩子与众不同了,皇家教导儿孙自是了不得的,娘也不是说不好,只是太过老成持重了,岂不是泯了孩子的天性?”柴月娥自觉过了,急忙摆手:“娘就是瞎说的,你知道娘不懂那么多。”
温若兰心里也咯噔一下,她想起来东方翊说的话了,若不是因为自己念旧,照着睿睿的意思念儿也不该留存于世。
“娘,以后我带着睿睿,不用担心。”
娘俩聊了一会儿,外面宫女询问晚膳,温若兰起身吩咐下去,晚膳就摆在坤宁宫,并且让荣公公去请了太上皇过来。
柴月娥和温木匠不愿意和他们坐在一起,便带了温言去了益寿宫,也算是一家团圆。
东方宇宏依旧是一身僧衣,看到一桌子素菜微微舒展了眉头,落座之后东方翊带着妻儿给他请安,这才都坐下。
东方宇宏没问温家村的事情,也没问东方云,只是饭后一个人去了汐妃的宫里坐了良久。
“要不要让云洛和舞儿都过来?”温若兰声问东方翊。
东方翊点头。
云洛带着舞儿进了坤宁宫,舞儿和睿睿自是亲厚的很,两个孩子到是哄得东方宇宏开怀大笑,因为身上有伤,他不能太过亲近,可谁都看得出他是真疼爱孙子孙女的。
夜深,东方翊一个人去了霞蔚宫,这是后宫之中原貌保留的三个宫之一,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东方宇宏一个人坐在蒲团上,敲着木鱼。
“你来了。”东方宇宏没睁开眼。
东方翊则跪坐在旁边的蒲团上:“父亲,还有一个孙儿,不知你想不想见。”
“不必见了,总不能遗下祸患,他日若是遇到了,只当是老友之子对待便可。”东方宇宏停下了敲木鱼,转过头:“不过那芙蓉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