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军的士气大振截然相反,擅长打野战的蒙古军将领对阿里不哥的临阵脱逃大为不满,更为贾老贼御用使者宋京再度入营的言语羞辱暴跳如雷,差点就提刀砍了宋京这个坑蒙蒙古大军无数次的外交死骗子。而出乎所有蒙古将领预料的是,一向以性如烈火脾气暴躁著称的阿里不哥这次一反常态,虽说宋京的话差不多是等于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的娘,阿里不哥仍然笑嘻嘻的说道:“宋大人勿怪,朕今日偶染风寒,身体不适。所以才不得不失信爽约,失礼之处,还望宋大人和贾太师多多包涵。”
“哼,大汗偶染风寒?可依小使看来,大汗是生龙活虎又欢蹦乱跳——好象不像是随时可能断气的模样啊?”宋京壮着胆子,故意激怒阿里不哥道。可宋京这话还没说完,除了阿里不哥和刘整之外,包括金帐怯薛在内的蒙古众将一起拔刀,帐内立即响起“呛啷!呛啷!呛啷!”的一片钢刀出鞘声。
“都给老子住手!老子没话,谁敢伤着宋人使者一根毫毛,老子把他装进麻袋用一百匹马踩死!”阿里不哥一声怒吼。蒙古众将乖乖收刀。刘整则阴笑着说道:“宋大人,我们蒙古人有句谚语说得好——使者需要和蔼。你不要仗着自己是……。”
“唉——!”刘整的话还没说完,宋京就已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刘整楞了一下,问道:“你叹什么气?”
“我是叹惜。”宋京慢悠悠的说道:“也不知道刘将军什么时候换了祖宗?硬是把汉人的祖宗牌位给换成了蒙古人。”
“你……!”刘整涵养再好此刻也忍耐不住了,下意识的去摸刀柄。那边阿里不哥却咳嗽一声,提醒刘整冷静,又大声说道:“宋大人,你的来意朕清楚,回去告诉贾似道老贼,朕后天——也就是六月初三,和他在黉山脚下决战!他要是不敢来,朕可就要送一套女人的衣服过去给他!”
“好,一言为定!”宋京又一口答应,并冷笑道:“不过,如果大汗再度爽约的话,那我大宋军队不仅要给大汗再送一套女人衣服,更要直接杀上门来了!”
“那是当然。”阿里不哥含笑答应。可宋京前脚刚出金帐,阿里不哥后脚就跳起来,三下两下把贾老贼送来的女人衣服撕得粉碎,又冷笑道:“贾似道狗贼,你当朕和忽必烈一样蠢?今天你在黉山西面埋伏了一支伏兵,以为朕的斥候没现?”
“贾老贼在黉山埋伏了一支伏兵?”蒙古众将吓了一跳。刘整微笑解释道:“诸位将军,你们千万不要以为大汗失约避战是怕了贾老贼,而是大汗想要诱使贾老贼出招,摸清楚贾似道老贼的真实意图再出招,后制人。今天我军斥候在黉山西北面现了一支蛮子骑兵埋伏,虽然还不清楚贾似道老贼布置这支伏兵的目的,但也证明贾似道老贼是打算在预设战场上与我军决战,定有所图。”
“哦,原来是这样。”蒙古众将一起惊叹,破口大骂贾老贼的卑鄙无耻之余,无不称赞阿里不哥的英明睿智,圣明烛照。其中巴春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大汗,那你约贾似道老贼后天在黉山脚下决战,到时候去不去呢?”
“为什么要去?”阿里不哥冷笑,顺口把刘整的分析当成自己的看法,“贾似道老贼既然把战场指定在黉山。证明他的预设战场就是在那个位置,朕自己如果履约出战,岂不是正中了贾似道老贼的奸计?朕之所以答应后天决战,除了争取时间调动援军合围贾似道老贼的蛮子主力外,还有就是激怒贾似道老贼,让他脱离黉山预设战场,和我军在平原战场打一场真正的野战!”
“大汗,你简直太英明了!”蒙古众将一起恍然大悟,忙争先恐后的拍起阿里不哥的马屁…………
…………
两天后的六月初三,贾老贼再一次率领宋军主力开赴黉山脚下,迎接与阿里不哥军商定的决战——当然,贾老贼那支伏兵也同样部署到位。而阿里不哥军再一次爽约,宋军主力等了三四个时辰都没等到阿里不哥军主力的影子。这下子不光是贾老贼暴跳如雷,就连宋军将士也纷纷破口大骂,大怒之下,贾老贼再一次派出宋京携带女人衣服上门羞辱,不曾想阿里不哥这次连面都不见,直接叫士兵把宋京拦在营外,不许宋京进入大营,并且扬言要贾老贼再等五天,然后再和贾老贼决一雌雄。
“鞑子要再等五天?”宋京回报贾老贼后,贾老贼笑逐言开,自言自语的说道:“五天时间?难道说,阿里不哥的援军在五天之内就能抵达战场?”
子聪眉毛一扬,替贾老贼答道:“应该错不了,算时间和路程,阿里不哥从漠北调来的也该到了,还有阿里不哥从别的地方调来的援军,也可以从容布置到位了。”
“很好,本官就是要他的援军赶到。”贾老贼冷笑,喝道:“传令下去,明日我军主力拔营上路,每天向鲁山行进十里扎营,逐渐逼近鞑子大营。还有,每天派一支骑兵到鞑子大营门前骂阵,骂得越难听越好,要让阿里不哥鞑子认为本官已经被他的激将计激怒!”
“恩师,是不是太冒险了?”李庭芝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军粮草已经只够使用二十天,这要是二十天之内无法击跨鞑子主力,那我军主力可就危险了。”
子聪和咎万寿不说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