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像一张大网包裹着静悄悄的鬼门,早该熄灯歇息的时辰,无回阁还亮着一盏灯,有个娇小的倩影就在摇曳的烛火中闪动着。

挂着深深黑眼圈的苗苗,正在做着俯卧撑,汗水从她的额间滑落至已经冒尖的下巴,再无声的滴落到地上。金玉已经消失三天了,她也失眠了三天。起初狼王的陪伴还能分散她的注意力,可是时间过的越久,她的心里就越忐忑。

就在她偷吃东西被抓个现行的下午,金玉就不见了踪影,任何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有去找过,但是他就像凭空消失一般,没了声息。苗苗反思过,是不是因为她的不听话导致他别扭的个性发作,所以躲起来不见她。

但是三天了,不可能三天都不出现的。

苗苗不想表现的十分依赖金玉,就像菟丝草,缠上就戒不掉,她是想做他身边的人,就像金明跟金月一样,足以保护他,可是她除了每天吵着要吃各种好吃的,什么都不会。

所以她正在做着别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俯卧撑。一是锻炼使人疲惫,方便入睡;二是强身健体,方便回归社会。以前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每天早上,风雨无阻,都要做广播体操的原因就是希望全□□动,金玉可是领头羊呢!所以她也不能输!

咬着牙坚持了十几个之后,她就疲软的趴在地上喘气。于心不忍的狼王,趴在她的身边,将她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泪的水渍舔干,发出呜呜咽咽的低鸣。

傻女人,他又不要你,哭什么?

守在门外的金月已经看了苗苗干蠢事干了好几天了,实在忍受不了,用内力扔了颗松果进院内,敲打在门窗上。听见声音的苗苗爬起身,疑惑的捡起掉在地上的松果,这玩意儿怎么会掉到这儿?风有那么大吗?

困惑的抬头,就见一身黑衣的金月正在远方的松树上,朝她勾勾手。

呆愣的苗苗,也跟着指了指自己,“是在喊我吗?”

金月无语的撇撇嘴,顺势点点头,然后跳下了树。整个人倚靠在树干上,双手抱拳,等着墨迹来墨迹去的苗苗。

迈着小碎步跑了出去,见到人便问道:“你怎么在外面?为什么不进去?”

跟着跑出去的狼王同金月一起翻了个白眼,没得到请示就进去,赶着投胎吗?

见他不回话,苗苗干笑两声,换了个话题,“有什么事儿吗?”

“你又在做什么蠢事?”

“我?”她摇摇头,“我没干嘛啊?倒是你,你在干嘛?”

“明陪门主出去了,换我给你做暗卫。”说到这个,金月就没好气,话语里多了几分嫌弃。

听到重点的苗苗稍微安了安心,喃喃自语道:“原来是出去了啊……怪不得呢!”

“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苗苗把脱口而出的话咽回了嘴里,她不准备跟他说,他又不是金玉,说了没用。想了想,换了个问题,“你知道金玉去哪儿了吗?”

“陪天山老人‘下棋’。”

“下棋?疯了吧?没事下什么棋?”苗苗不满的低吼。

她的反应也让金月很不爽,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女人,真是白瞎了门主的一片心意,狠厉的瞪了几眼茫然的苗苗,“还不是为了你!我劝你最好一心一意服侍门主,不然我第一个撕碎你!”说完又飞身上了树,也不管呆愣住的苗苗。

“为了我?为了我什么?”

但是金月并没有如愿回答她,陷入沉思中的苗苗,神情落寞的转身回到金玉的院落。心疼她的狼王,朝着树上的金月露出渗人的獠牙,警告着他,不许欺负她!她可是我跟他的玩具!

谁理它?他又不是金玉,能跟狼沟通。

苗苗趴在床上,将金玉的枕头塞在怀里,头生生埋在枕面,每一口呼吸都有他的味道,以缓解她的思念之情。她的脑容量有限,不明白金月话里的意思,但是她也不迟钝,听得出他对她的厌恶。她不懂,真的不懂,为什么她的穿越没有任何好处,如果她懂有武功,或者是个神医、毒圣,也许站在他身边的几率才会变大,而不是像个跳梁小丑。

上一世,她救不了他,除了独自撕心裂肺的爱慕,她给不了他自由,眼见他关在那片永无天日的“牢笼”,甚至最后换得失忆的结果。而阴阳差错的原因,她回到了他的前世,她还是帮不了他,除了自顾自的给予满腔爱意,她什么都给不了,或者还会是种拖累。

因为有人想借她之手,毒害他呢!

狼王敏锐的感受到苗苗不明不对的气息,鼻尖拱了拱她露在外边的脚踝,本想无声的安慰却换她一句莫名其妙的问句,“阿狼,我是不是很没用?”

嗷呜——的确。

“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呢?”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带着哭腔,虽然苗苗刻意压抑自己的情绪,但是狼王还是听出来了。

嗷呜——陪着他,是他最需要你做的事情。

“我好想哭,阿狼,我想回家。阿狼……”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

狼王任由她抱着自己,泪水浸湿了它干燥的毛发,滴在它稚嫩的皮肤上,滚烫的吓人。

金玉风尘仆仆连夜赶回来时见到的景象,就是苗苗哭累了,趴在狼王身上熟睡,眼角还挂着泪滴。狼王想要起身迎接,他手指放在嘴畔,示意它别动。

温柔的将明显轻了许多的女人抱上床,扬起布满老茧的手指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滴,他的动作轻柔,像是在触摸一件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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