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撤回营地休息、进食和喝水,赵俊生和公卿大臣及将校们来到帅帐,一个个端起大碗茶水就咕隆咕隆直往嘴里灌,实在太热了。
赵俊生喝完茶水放下大碗问道:“伤亡统计出来了吗?”
医务官提着官袍气喘吁吁跑了进来,“来了来了!”
他停下喘息几下,拱手躬身回答:“回陛下,伤亡刚刚统计出来,战死了两百一十六人,受伤一百二十五人,其中有八十五名重伤员,因伤势太重只怕救不活了,剩下的轻伤员经过伤势处置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赵俊生眉头一皱,这个伤亡数字有些大,要知道这才仅仅一个上午呢,如果一天打下来,伤亡人数怕不下六七百人,按照这个伤亡数字打下去,一万五千协从军可经不住这么消耗。
他考虑了一下,对医务官吩咐道:“现在咱们是攻城方,药品物资暂时还不充足,咱们不能看着那些重伤员去死,让郎中们尽量给他们医治,不要怕药品不足,就算实在救不活,咱们也算是尽力了,无论是对我们自己,还是对其他将士及这些重伤员都有一个交代!”
“还有,多注意观察那些轻伤员,现在天气炎热,伤口容易感染发炎化脓,一旦发炎化脓就麻烦了,所以要让伤员们注意清洁卫生,伤口不要沾水!”
“是,陛下!”医务官答应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赵俊生看向苏戟,“苏将军,上午的攻城情况你是怎么看的?”
苏戟站出来抱拳道:“回陛下,协从军毕竟经过整编的时间太短,也没有经过我整训,攻城战所用战术还是采用他们从前训练的战术,而守军跟他们本就是自己人,对他们的攻城战法很熟悉,所以应对颇有章法!”
“因我方军官将校的指挥,这些协从军在攻城时配合还算默契,进退有度,但是他们因为与守军是昔日同袍,在攻城时厮杀时难免不忍,下手犹豫不决,且士气不高,气势不足,攻势不够猛,所以才造成损失比较大!”
“还有,协从军的单兵战力比我军步兵查得太多,这也是造成伤亡比较大的原因!”
赵俊生沉吟一下,问道:“这次攻城战,你有个什么章程?”
苏戟回答道:“臣决定先主攻东门,对西门和北门进行佯攻,逐步增加东门攻势力度,尽量把守军兵力吸引到东门,然后再突然对西门或者北门进行猛攻!”
赵俊生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但一定要谋定而后动,要么不打,要打就要争取一次就攻破城门,否则的话就是打草惊蛇,让敌军有了防备,以后再用这个战术就不灵了!”
苏戟躬身答应:“臣明白!”
赵俊生又对杨烈吩咐道:“你派一些兵马去征调两万流民过来挖土把护城河全部填平,要能够让井栏推到城墙边上!”
“遵命!”
赵俊生又问林敬辉:“南朝援兵到了何处了?
林敬辉站出来回答:“回陛下,根据最新消息,大约在六天前,南朝援兵三万人马已到浔阳地界,以他们三万人马的规模,行军速度不会太快,每日行军最多六十里,此时应该在阳新县地界!”
赵俊生皱眉道:“他们没有走水路?”
“是的,但是宋军的水军舰船依旧逆流而上,根据我方细作报告,宋军援兵在行军途中沿途吸纳了不少各地驻军,多则上千人,少则三五百,此时兵力应该远远超过三万人!”
赵俊生看向公卿将校们:“诸卿以为宋军有船不坐,为何步行?”
郦嵩站出来行礼,“陛下,臣以为他们此举用意有二:其一,在于吸纳沿途驻军,抽调兵力一同西行;其二,也是为了加快速度!三万余人乘坐水师舰船,又是逆流而上,行船速度肯定快不起来!”
郦嵩说完走到旁边地图前,指着地图上说:“陛下、诸位同僚请看,若是走陆路,宋军直线向西可达巴陵,这条路要比走水路近太多了!然后宋军的水师舰船空载行船速度肯定要快很多,他们完全可以与大军在巴陵汇合,然后装载兵马走水道前往夷陵!”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这么做的确可以节省不少时间,而且还能吸纳沿途的驻军兵力,按照这么个搞法,等到了夷陵,宋军援兵只怕会增加到五万人马。
赵俊生摸了摸下巴,问道:“国师,鲁爽大军现在有多少兵马?大概到了什么位置?”
东方辰站出来回答道:“回陛下,鲁爽大军已聚集骑兵一万、步兵四万,目前已攻占秭归,正在向夷陵进军!”
“好,严密关注双方大军动态和位置,若有消息立即报告!”
“是!”
下午,申时初,气温稍稍下降了一些,乾军再次来到城外摆开阵势。
苏戟还是按照之前的打法,对西门和北门进行佯攻,军阵虽然摆开,但只派少量兵力攻打,攻击力度也不强,但是在东门,乾军发动猛攻,比上午的攻势还要猛烈。
城墙上有不少没有经过太多操练的新兵无法适应这样的攻城力度,加上伤亡比较大,士气比较低落,城墙防御一度陷入困境。
无奈之下,守将陈宪只能抽调精兵上城墙防守,撤下新兵,让新兵缓一缓。
陈宪这么部署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以战斗方式训练新兵,让新兵在战斗中成长和适应,但这个代价是巨大的,仅仅上午就损失了两百余新兵,到了下午,此次参加战斗的不少新兵都吓破了胆,无论将官们如何施压都无法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