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高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不要啊,陛下!您要把老臣怎么样都行,求您无论如何放过老臣的子嗣,他们是无辜的啊!”
赵俊生冷冷道:“朕给过你机会,你身居高位却不想着用手中的权力多为百姓做好事做实事,为自己的子孙后代多积一些阴德,却只想着用权力为自己和后代谋私利!你为了他们让自己下了地狱,朕就让他们永远也享受不到你为他们积攒的不义之财,让你一生的心血都付诸东流!”
袁高不停的磕头,“老臣知错了,老臣罪该万死,孩子们是无辜的,老臣所犯之罪并非罪大恶极,陛下不能祸及老臣的家人啊!”
这时狱卒提着食盒走了进来,赵俊生摆手:“找一张桌子摆上!”
外面有两个狱卒抬来一张小桌子,两个小马扎,并在小桌子上摆上酒菜和碗筷,然后退到了一旁。
赵俊生坐在其中一个小马上,指着对面的小马扎对袁高说:“坐吧!”
袁高慢慢爬起来,步履蹒跚的拖着沉重的铁链走到桌边坐在对面的小马扎上。
赵俊生给袁高面前的酒盅里倒满酒,“除了求饶,你就没有别的话跟朕说了吗?这些年来,你做了什么,朕其实都一清二楚,如果咱们不是亲戚,你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
袁高此时似乎知道求饶也没有用,他突然变了一副脸,冷笑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老夫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到这里来无非就是来羞辱老夫的!老夫告诉你,木兰是个重情的孩子,她不会让老夫这个舅舅怎么样的,你要杀老夫,还是先去过了木兰这一关吧!”
赵俊生拿起酒壶给自己到了一杯酒,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杯说:“为了你的事情,木兰的确跟朕吵过,甚至连朕那位平日里不怎么出门的老岳母都出动了,连续几天到皇宫里来堵朕!不过朕告诉你,花袁氏已被朕剥夺了封号,木兰也被朕打入了冷宫,这就是她们为了保你付出的代价!别说是你,就算是朕的亲儿子犯了错,朕也绝不会徇私,这天下如果连王法都不起作用了,百姓们还能指望天下能安定多久?
朕和诸兄弟以及那些付出鲜血和生命的烈士们好不容易为天下百姓们搏杀出一个太平的盛世,绝不容许任何一个人破坏它!现在,没有人能够救你!来人,拿笔墨纸砚来!”
不一会儿工夫,一个狱卒拿来了文房四宝。
赵俊生道:“这些是给你写huǐ guò shū的,不写、写不好、写得不够深刻、不足以警示后人、让朕不满意,朕就诛杀你三族,若是写得够深刻、能够警示后人,能让朕满意,朕就留他们一条命,该怎么做,你自己选择!”
赵俊生回到皇宫时,儿子赵平正在劝花木兰,花木兰抽泣着,默默的流着泪,很显然她已经能知道了调查核实的结果,她真的无法接受自己的舅舅会是这么大的一个挖大乾墙角的蠹虫、奸臣,这还是她的舅舅吗?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赵俊生走过去在花木兰身边坐下,扭头看了看一旁的赵平和万语桐,赵平很难过,轻轻点了点头。
赵俊生拉着花木兰的手亲声道:“木兰,我知道你很难过、很伤心,这事其实也是我的错,其实在很早的时候我就发现舅父有些不对劲,但念及两家的亲戚关系,朕就没有派人去查,可没想到他竟然变本加厉,如果我早些派人去查他,也不至于让他做下这么多恶事,那个时候他虽然有错,却还有救,是我对不起你!”
赵平忍不住道:“阿娘,依儿子说,不是咱们家对不起他,是他对不起咱们家,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父皇念着亲戚关系给他官做,还不断给他升官,他不但不知感恩忠心做事,反而还起了坏心,想要坏了咱大乾的江山,要这样的亲戚有什么用?”
赵俊生扭头呵斥:“平儿,住嘴!怎么说话的,没见阿娘正伤心吗?这里用不着你了,你先回去吧!”
赵平欲言又止,却看到赵俊生警告的眼神,只好拱手:“诺!”
等赵平走后,万语桐走到花木兰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她问赵俊生:“舅父虽然犯了错,可他毕竟还是姐姐的亲舅舅,再怎么不对跟姐姐也是血溶于水的关系,你打算怎么处置舅父?”
赵俊生看了看花木兰,叹息着摇头:“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能依律处置,否则的话,一旦开了口子,大乾的律法就等同于虚设,以后再有其他皇亲国戚、大臣和武将犯了事,照样会有其他人求情,他们会拿这件事情说事,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开了口子就关不拢了,我不能做自毁长城的事情!”
万语桐道:“你这么说就太严重了吧,无非开恩放他一条生路,怎么就牵扯到自毁长城上面来了?”
赵俊生没好气的说:“你啊,真是妇人之见!律法是维持江山社稷、社会稳定的最重要的武器之一,它越是被统治者和执行者重视,执行力度就越强大,江山社稷和社会秩序就越稳固,如果律法起不到作用了,大乾的天下岂不是四处都是杀人放火、盗匪猖獗?而地位越高的人对律法的破坏往往越大,我今日若是饶了他一命,就等于是在给我自己和你们所有人掘坟墓,明白吗?
一个家族如果没有家法,你们说会怎么样?如果没有尊老爱幼,如果子女不赡养父母、如果妻子不忠于丈夫,如果丈夫不爱妻子、如果父母不疼爱孩子,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