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连御风没有半刻迟疑也没有辩解直接给了肯定的答案,眉目不动,俊逸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让人看不出此刻他想的是什么。
苏宜晴身子晃了晃,只觉得眼前发黑,之后身子一软,彻底没有了知觉。
待苏宜晴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不知是什么时辰,只听声音外头狂风大作,传来树枝拍打窗棂的声音,屋内只四角点了羊角灯,这种灯光很是昏暗,只是让人半夜起来的时候不至于摔倒。
外头风大,尽管门窗关进了还是有风从缝隙出来,让罩在灯罩里的蜡烛变得忽明忽暗,而一旁连御风就坐在床边,平时看着颗无比的容颜在昏暗又闪烁的灯光笼罩下平添出几分阴冷来。
苏宜晴睁开眼的那一刻,脑子很快就清醒了,想起先前的争执,在看看旁边坐着的这个男人,此情此景不由得她暗暗叹了一口气,也许眼前看到的才是这个男人的真性情,阴暗狠绝。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开始说话的意思,最后还是苏宜晴觉得躺得脖子酸痛,动了一动,而她一有动静,连御风立即就将她扶了起来,给她后边垫了个软垫,又拿过一条虎皮毡子披在她身上,再把锦被拉上,严严实实将她盖好,生怕她着了一丝风寒。
′实这屋子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连御风自己连棉衣都未穿,对她却如此……细致,苏宜晴不禁叹了叹,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总是有打动人心之处,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况。总能对她表现出款款深情。
一时间苏宜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指责他杀了芯儿么?不过是个丫鬟,这个男人手上不知道多少人命,想必不会因为杀了一个芯鬟而内疚,而他也并未对她隐瞒过他的心性,只是没有太过明说,她也知道他的手段向来毒辣。只是她自欺欺人的不想要知道细节。
连御风沉默了片刻。给苏宜晴倒了一杯温水,在她全喝了并将杯子放下之后,才开始说话。只是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人震惊,“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苏宜晴被这句话惊住了,待她消化完这个消息之后,发现自己竟然还是无话可说。作为一个女人,她自然也是渴望能生儿育女的。并且还为此担忧过,可是如今她不知道什么感觉。
“过去的事就算了吧,听说女人做了母亲,必然都是以儿女为重的。”连御风用温柔的声音说着。语气里透露出一丝祈求。
苏宜晴轻轻抚摸着腹部,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里面在孕育着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感觉么?她觉得她可以为这个小生命付出任何代价,事已至此。她除了点头,也没有别的疡了,或者说从很久之前,她就不想要再做疡了。
≮她轻轻点头的那一瞬间,连御风似乎如释重负,阴影里的脸庞似乎瞬间发亮起来。
紧接着他就唤丫鬟进来,端着各样补品……
定王妃怀孕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王府,众人反应不一,但总的来说都是激动的。
别人还好,无论高不高兴,尚且能装出一副笑脸,而宁雅儿主仆就笑不出来了。
〓雅儿独坐在榻上双目含着泪,神态哀怨像是闺中怨妇。
◎嬷嬷和春梅在一旁安慰她。
春梅道:“小姐,这也许是好事,王妃有了身孕就不能伺候王爷,您就可以……”…
“春梅……”简嬷嬷欲言又止,吩咐,“你再去打听一下消息。”
春梅被支开之后,简嬷嬷才叹了一口气,对宁雅儿道,“小姐,我们还是走吧,这定王府您是呆不下去的。”
宁雅儿咬着唇,很是委屈,“嬷嬷,我们现在能走么?就算能走,在府里呆了那么久,谁还相信我还是清白的?出去之后能如何?宁家还能再要我们么?”
“小姐,宁家之前给了您不少银两,老奴都替您收着,还有王爷送的这些衣料和珠宝首饰,他们也不会要回去,出去之后可以做点小营生养活自己啊。”简嬷嬷苦口婆心的劝说,“咱们跟王妃认个错,我打听过,以王妃的为人,只要您愿意走,她应该不会为难咱们,也许还能照拂一二,这就很好了。”
“王妃的为人,嬷嬷您见过王妃几次?知道她什么为人?”宁雅儿愤怒的叫了起来,“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么?打从我一进门,她就如此恶狠狠的威胁于我,在我虚以委蛇戳穿她的真面目之后,她怎么可能还能容我?”
“小姐,以王妃的出身,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不会是那种不顾大局睚眦必报的,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能有活棋走的人是不会走死棋的,您若是愿意走,王妃何必还要为难与您。”简嬷嬷想起当时王妃的提议,心中又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口气,平心而论王妃当初的安排对小姐来说是极好的,只可惜小姐先是被宁家那捏住,后又被定王爷的风采给倾倒,不肯听从王妃的安排,弄到如今这般境地。
旁观者清,简嬷嬷就是觉得王爷绝对无意给小姐一个名分的,否则也不会在小姐住进王府那么久,也从不提这件事,任由小姐被王府中人背地里指指点点,甚至在小姐与王妃闹得如此之僵之后做的也仅仅是让小姐在这一方小院中独居不让王妃身边的人过来打搅,同时也让小姐不要去招惹王妃,表面上看王爷是替小姐撑腰,可从长远看,这根本就是让小姐越发尴尬,跟王妃之间势不两立,王爷并非那种被美色迷晕了头的二世祖,不会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