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预罪书>100.独舞(24)

雾。

戏柠舟弯腰蹲下, 伸出手去捡刚刚被打掉在地上的老人机, 灰白色的屏幕证明它已经没有任何可利用价值了。少年又缓缓站起来,脑中有些不适应的眩晕, 很快转过身, 将视线正对上身后“应该存在”的那个人。

“咯咯咯……”

这是负一楼和一楼的楼梯平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人, 但凭对方用石子打掉他手上的手机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善茬。

戏柠舟穿着医院毛绒绒的白色拖鞋往后面退了一步, 将半个身体暴露在比较光亮的地方, 绿色阴暗的灯衬出他消瘦而高挑的身形。少年从容地戴上难得带出来的无框眼镜, 确确实实看清了藏在他斜上方的身影。

“咯咯咯……”

分不清这是笑声还是嘲讽声,总归算不上一个正常人声带里的东西。步伐是从一楼上面传来的,而通过戏柠舟往下一层则是负一楼的停车场。

“吧嗒,吧嗒,吧嗒……”

戏柠舟低头看了看地面的潮湿程度, 寂静到只有衣服摩擦的声音和脚步声, 他大抵知道来者恐怕就是他想要找到的人。

少年扬起亲和的微笑,他将微长的金发从容束起, 眼睑轻收, 嗓音不咸不淡道:“如果随便打掉别人的手机这是个很粗鲁的做法, 那迟迟不说话就显得有些娇娇作态了。”

来者的脚步声一顿, 从袖口抛出的冷光瞬间打散了还算得上和睦的气氛。戏柠舟将手一撒开, 侧过身体险险绕过一闪而来的刀片, 他快速将身体打了一个圈, 转回到阴影处,这次却将对方暴露在了安全出口的绿光下。

戏柠舟瞳孔一凝——这是个女人。

身高只能到他胸口处,但是对方扬起来的那张脸反而有些出乎意料了。女人的头发乱糟糟卷在一起,就连发套也和奇怪的黏合物搅成一圈,女人的眼睛很狭长,但是她在笑。

也是,一个从嘴角缝到右半边脸再到眼睛上面的伤口,就算是个冰块也能看得出几分笑意。只是笑意变得更加阴冷,这条伤口不是新伤,但从疤痕里再次裂开的腐肉终于让一个原本还像个人的人变得恐怖如斯。

女人手中勾着一把匕首,在小指的辅助下熟练地转动起来。女人穿着肮脏,看不出简单的搭配究竟属于哪个时期的衣服,但是有一点值得戏柠舟注意——她披了一件披风。

“呵呵呵……”女人奇怪地笑着,她瞳孔里含着一种竭嘶底里的疯狂,她将匕首固定住,毫无规律地向戏柠舟刺过去。

戏柠舟一退再退,本就无法支撑他有足够的虚弱身体又开始提出抗议了。清晰的思维告诉他,如果没有办法通过交流让女人有一段时间的镇静,他估计只有两条路走——一,自己死在这里。二,她死在这里。

少年深蓝色瞳孔里划过一丝不自然,他款款扶住一旁的扶手,靠在栏杆上冷汗直流,他看向女人,虽然对方神智眼神都已模糊,总归瞳孔还是干净的,这个人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

“等等,你要杀的不是我。”戏柠舟顺了顺气息,看着对方又疯狂挥起来的匕首,抓住空隙淡然道。

通过刚才龙木浦的话,应该是对方知晓今天晚上他和龙猴子要做的事,但能走露消息的人太多,多到他都不愿意去细想。不过有一点能确定——这个女人身后还有人,她自己是没有任何清晰的认识可以在医院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毫无声息地弄死一个受害者,女人的动作粗鲁精干但是并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并不是一个通过训练的凶手。

一般人遇到疯子砍人大概只有恐慌和焦虑,也是在这种感情支配下失去判断力。女人匕首的挥动规律很简单,除了朝视野之内的人砍过去,也没有其他目的。西婪是个杀人的,自然知道怎么避开,但身体是个累赘,他不能长时间拖下去。

真是狗屎运。

女人听了这话忽然停下了,她扬起头,将半个身子慢没在黑暗里,她忽然开口:“不算,不管。”

女人说话说话的时候牵动着整个右半边脸颊,原本愈合的伤口又裂得更开,从新肉里裂出的血液顺着缝合她半张脸的红线低落下来,女人全然没有感觉到痛意,狭长的眼瞳里闪过一丝笑意。

这确实是个半疯。戏柠舟皱眉,视线透过眼镜从余光里测量了一下能否跑出一楼或者负一楼的可能,他靠在楼梯的墙上喘气,剧烈运动的动作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血液不快不慢地渲染了病服,少年自嘲一笑,忽然将神情放松下来。

“你们通过一定手段在电梯上做手脚,让更多的人因为不同原因被引到楼梯上,然后再将对方残忍弄死。”陈玉兰的头颅顶端是直接从百会穴扎下,连半边脑浆也流了出来,马顿直接是少了大半边脑子,本该当场死亡,现在反而有些钦佩他没有当场死亡的顽强了。

“不是,不是!”女人又挥动起匕首朝戏柠舟这边疯狂地舞动。戏柠舟皱眉,他知道女人的话是在否定什么,但不知道是在否定“你们”,还是否定“弄死”。

戏柠舟推开一半,将女人的身体让开,颇有闲心地笑道:“躲在楼梯间,一直不能像他一样生活在阳光下,很痛苦吧?”

原本胡捏的一句话忽然像点燃了炸药的导火索一般,女人还算得上稳定的情绪瞬间变得没有理智起来,她将匕首朝戏柠舟丢过去,因为没有受到过专业训练,匕首也只能歪歪掉在一旁。

戏柠舟确定心里的猜测后本想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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