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顺王走了,那边池悦趴在自己闺房的窗户边上和系统聊天:“你说顺王会喜欢我送的东西吗?”
“会吧,”系统说道:“好歹也花了三十两银子呢不是。”
那白玉走兽镇纸,是池悦前两天在文玩市场上淘的,本来没想买什么东西,只是去看看玩玩,没想到刚一进门,系统就对池悦说:“看见第一张铺上的那件白玉镇纸了吗?那是前朝的好东西。”
那小贩将这前朝的物件当做鱼目混进一大堆东西里,摊在地上任君观赏。系统本来也是随口这么一说,毕竟池悦要这东西也没有什么用,谁料想池悦连价也不讲的当即便买了下来。
当然不止是买了一件东西,三十两银子总共是买了两件,还有一件在她屋子里挂着呢。
想到这里,池悦回头看了看挂在一边的笼子,上面立着一只玄凤鹦鹉,睁着一双豆子眼看着她。
鹦鹉见池悦看它,扑棱了两下翅膀,嘴里叫着:“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池悦抓了一把小米放到它的食盒里,然后对它说道:“你再说一句吉祥话我听听。”
小鹦鹉看了看池悦,又说道:“恭喜发财。”
“哈哈哈哈,”池悦笑了笑,理了理它的羽毛,低声对它说:“行了,吃吧。”
这鹦鹉长的就是一副乖巧伶俐的样子,池悦第一眼便喜欢上了,她过去看的时候,小家伙精神抖擞的站在笼子里,对她说了一句:“大吉大利。”
池悦当即就将它连同那白玉镇纸买了下来,连价都没有讲,惊的老板又送了池悦一只笼子和好多的鹦鹉吃食。
池悦看着那只小鹦鹉,用手指碰了碰它的小脑袋:“吃吧,多吃一点啊,指望你替我办事呢。”
顺王乘着马车回到了自己的府中,顺王府从外面看,外观还好,但是王府之内,便稍显冷清,进了门之后,连下仆都鲜少看见几个。
顺王身后跟着管家,两人一路上进了书房,顺王手里一直拿着那块白玉镇纸,将玉都磨的温热。
他随手将镇纸放在了书桌,而后坐在了后面的黄花梨的圈椅上,看着管家,轻声说道:“今日,你实在是不该给池侍郎脸色看。”
老管家愤愤不平道:“可我看见他就来气,殿下上门送聘礼便是给他们面子,谁知他们竟如此不重视……”
老管家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若是以往,哪轮的到一个小小的侍郎之女当殿下您的妻子……老奴真是,愧对先主啊。”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然是两行清泪。
顺王叹了一口气,起身将老管家扶了起来,温声道:“过去之事,不可再提。”
老管家老泪纵横的看着顺王,伸手握着他的胳膊站了起来:“殿下,您理应是拥有最高贵无比的身份啊,若不是……”
顺王低垂下眼眸,低声说道:“你我行至这一步,我便是敬国的顺王殿下,你口中之事,小心隔墙有耳,日后不许再谈。”
老管家看着顺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顺王殿下的日常当真是极为乏味,从池侍郎府中回来之后,他便窝在自己房间里看书,看书看累了,便自己跟自己下棋,晚上自己跟自己吃饭,吃的比池悦还少,只是喝了一碗稀粥,吃了一点素菜,池悦人家可一点都没含糊,啃了一个大猪肘子。
晚上管家过来给顺王掌上灯之后,顺王温声道:“你也别在这里坐了,也回去早点休息吧。”
老管家点了点头,说道:“殿下您也是早点休息。”
顺王轻轻的“嗯”了一声,耳朵听见门被轻轻的关上,他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书卷,暖黄色的灯火映在书页上面,在那上面跳跃出点点的光。
顺王保持这个姿势很长时间,一动不动,片刻之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书桌上的那只小小的白玉镇纸上。
山中走兽呲着牙,一副跃跃欲试要捕食的模样,凶狠之中有带有几分滑稽,是他喜欢的风格。
他突然想起来今天在屏风后面见到的那个小脑袋,听说她才15岁,有的女孩子15岁的时候都已经嫁人生子了,怎么她看着,还是那么的小。
他童年的记忆断在八岁之后,八岁之前的日子,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害怕过于沉迷于光明,以至于无法忍受现在的黑暗。
自那日算起,已经过了整整十年。
十年之中,日日夜夜自斟自饮,空旷的屋子里自己与自身相对,他都快要忘记身边陪着一个人是什么感受了。
皇上下圣旨的时候,他只是略微的有些惊讶,他早知道会有赐婚这么一天的,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连哪家的姑娘可能这么倒霉被选中都一清二楚。
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心里还无所觉,只是谨遵皇命而已。
但是今日看见她,婚姻这件事一瞬间无比清晰起来——他会有一个妻子。
她会在早上起床之后为他穿衣吗?会在他下朝回来的时候迎上来挽住他的手臂吗?会在他自斟自饮的时候,走过来柔顺的依偎在他怀里吗?
会……为他生一个孩子吗?延续他的血脉,让这个家不再冷冷清清。
他从此之后也不会再是一个人了……他将有一个妻子。
顺王突然,无比的感谢赐婚这件事了。
距顺王来送聘礼那日已经过了两天,池瀚海终于摆脱了自己的心理阴影,勇敢的上朝去了。
池悦几乎可以想象的到池侍郎回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