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冕听了薛讷之语,不由得心中暗自疑惑:当初第一次教我戟法的时候,他说的薛家戟法一共八式啊……想来也怪不得他吧。但凡习武之人,都有自己的门第规矩。当师父的也不会一下就将自己的本事全部抖给徒弟。
一共十三式!刘冕心中暗自欢喜:我才学了八式就已经多少有些牛逼了……要是将十三式学完,岂不是更加强悍?
想到此处,刘冕机巧的矮身一拜:“徒儿拜请师父,将余下五式传授给徒儿!”
“哎,快起来!”薛讷是个实诚人,看到刘冕行这样的大礼立马就有点慌了,急忙上前将他拉起,“天官,你别怪为师当初小器吝啬。我薛家戟法是家父在征战之中实创的搏杀之计,不同于一般的武艺。前面八式乃是基本功,若不练上千万回异常熟练了,是练不了后面的招式的。我当时也是担心你好高骛远,才谎称只有八式。于今看来,你的确有悟性而且非常的勤奋,我已经决定将余下的五式全部传授给你了。不然,我也不会主动来找你。”
“多谢师父!”刘冕喜不自胜。
刘仁轨也乐得哈哈大笑:“薛讷,老夫早就说了吧,我家冕儿就是习练你薛家戟法最合适的人选!来来来,我们一起去后院。老夫听闻冕儿在扬州平叛之战中异常的骁勇百夫莫挡。老夫尾实有些不相信。演示给老夫看看!”
薛讷微然露出惊讶的表情看向刘仁轨,仿佛是在说:老爷子你不是老年痴呆了吗,怎么又……
刘冕只在心中暗笑,当然不会戳破了老爷子的表演]
三人来到后院,仆从牵出两匹马搬出了兵器架。马球场上还有残剩的积雪,天气也比较寒冷。
薛讷先提了一竿方天画戟上马跑到院中,刘冕随即跟上。两个老仆搀着刘仁轨走了过去,清扫出一片积雪搬了个座椅来。还升上了一堆火给刘仁轨烤上。那情形活像是来看戏的。
薛讷脱去了厚实的棉裘穿一身便装,将袖口随意的卷起,一副爽净利落地扮相。他对刘冕道:“天官,我也听闻了你在扬州战斗中的表现。很不错。但是恕我直言,你这一次实在没有经受什么真正的考验。”
“哦?”刘冕闻言微微一怔,心中多少有点不服气。
薛讷淡然的微笑:“扬州叛军。多是乌合之众,战斗力低下。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从来没有演练过战阵、战法,杂乱无章彼此没有默契的配合。其实到了战场上,人数地多寡不并不是关键,关键就在于能否挥出每一名将士的战斗力。昔日项羽彭城一战以三万精锐力歼二十余万敌军取得大胜,就是勇战最典型的代表战役。项羽一名勇将的作用,挥得淋漓尽致。天官。你走的是刚猛勇战的路子,就必须在与强敌的对战中提高自己的实力那么,来吧!我与你一战!”
刘冕心头一沉,将手中地方天画戟就握得紧了。回想当初学武之前,刘仁轨都很轻松的三下五除二将他拍下马好几回。时隔一年后,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了?
正好做个检验!
“那徒儿就得罪了!”刘冕将手中方天画戟凌空一划,大声喝道。
刘仁轨在一旁哈哈的叫好:“好、好!好一个乳虎啸谷。有几分威风!”
薛讷单手握定方天画戟,将戟根架在手肘与腋窝之间,摆出一个松散甚至带点不屑的照门,淡然的微笑:“来吧。”
刘冕这样被人蔑视了多少有点恼火,剑眉立竖沉声一喝,擎起方天画戟拍马杀了过来。一戟怒啸凌空砍下。使的正是薛讷所教八式薛家戟法砍、刺、挑、扎,钩、啄、开、阖当中地第一式。
刘冕力大,那一戟砍下来呼风带响威风凛然,大有泰山压顶之势。刘仁轨远远坐在一旁,老脸也轻轻的颤动了一下。暗自低吟:“好霸道!……”
薛讷眉头轻拧全神贯注,身形岿然如山。双手执戟迅速指前,不避反进朝刘冕迎上。
两匹烈马眼看就要交遇,薛讷大喝一声“破!”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宛如一条出水云龙长啸天枢逆袭而上,**一条明显的弧形光刃,斜刺里迎上了刘冕那一击霸气十足的怒砍。
刘冕的眼睛顿时睁大这一戟,来得好不诡异!
如此沉重、霸道的兵刃,居然使得像佩剑一样灵活机巧,宛如灵蛇般游走。专击敌方兵刃破绽之处薛讷迎上的那一击,正好穿透刘冕戟法中的破绽之处,直入照门。就在刘冕那一戟势道薄弱的旁侧,薛讷地戟头枪身直接撞进了刘冕方天画戟的双刀刃中!
迅速!精准!毫厘无差,令人拍案惊奇!
刘冕手中的方天画戟。情不自禁的朝旁边荡了开去。力道犹猛但杀劲已全失。薛讷手中方天画戟冷啸一声,直指刘冕前胸:“你输了。”
“怎么会这样?”刘冕愕然不解的睁大了眼睛。根本不敢相信。
远处的刘仁轨也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毕竟老了,他眼睛有点花。刚才转瞬一逝的须臾之间,他根本就没看清薛讷所使出的招数是怎么样的。只看到了结果刘冕败了。
“[破]字诀,薛家戟法中地第九式。”薛讷收回方天画戟淡然的微笑道,“这一诀,专门用来破解敌方招式,化去对方杀招甚至夺去对方兵刃。是战场之上最有用、但也是最难用的一招。因为对方兵器不同,武艺高低与力量大小亦不同。”
“原来如此!”刘冕幡然醒悟: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薛讷落下马来将方天画戟插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