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仍在怀疑?贱妾倒也能理解你的心思。”芙玉捏一手兰花指放下茶杯,淡然的看着刘冕说道,“如今贱妾说再多也无甚大用。日子久了,将军自然会明了。贱妾对将军只有一事相求:请不要拒我那女儿于千里之外。她生来脆弱敏感,很少愿意主动接触男子。此次好不容易动了芳心……将军就算不愿意与她共结连理,也请给她留些颜面。如何?”
这话说得虽是委婉,话中语句却如哀求一般。刘冕心忖我断然没什么义务要成全你家女儿的一厢情愿,但也没必要煮鹤焚琴去主动伤害谁。而且,你们身上还有那许多让我感兴趣的秘密。就算我不答应,你们恐怕也不会主动消停吧?
“琴我会还给你。如此贵重的礼物我收受不起。”刘冕平静的看着芙玉道,“我不会主动去伤害谁。不过,我更不希望有人用什么手段强逼我。强扭的瓜不甜,一切顺其自然。”
芙玉的眉头轻轻皱了一皱,然后微然点头:“将军的确是个有主见的人,如此贱妾也无话可说。贱妾也自知,将军出身高贵看不起我等风尘低贱之辈,能有如此主张便足以见得将军是个厚道之人。那琴既已赠送给将军并归属他人名下,再送回来恐会给将军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因此就请将军还是收下吧,贱妾以后也不会提起嫁妆二字了。”
一旁李仙宗对刘冕努了一下嘴:“天官,芙玉也是善解人心之人,你又何妨作一退步?要是让上官婉儿知道你这琴的来路,恐怕……嘿嘿!”
刘冕有点恼火的瞪了李仙宗一眼,那衰人只顾嘿嘿的偷笑,整个一奸计得逞的嘴脸。刘冕暗自心忖,这芙玉的心机居然如此之深,从我身上下不了手,就旁敲侧击的给我下套……就算是真的看上了我这个乘龙快婿。也犯不着用上这等手段吧?非奸即盗啊,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琴我是不会收地,希望你们不要再勉强。”刘冕道,“上官婉儿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我就是跟她实话实说,她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芙玉颇有点遗憾的摇了摇头。叹息:“好吧,将军心意如此坚决,贱妾不敢勉强。看来将军与上官婉儿已是两情相悦,我那女儿……也罢,她出身低贱,能给将军做个填房妾室也就不错了。就如将军所说,一切顺其自然。贱妾去请小女来为二位抚琴助兴。”说罢就起身站了起来。
李仙宗兴致勃勃的欢声道:“妙、妙啊!久闻黎歌弹得一手好琴,今日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天官。小弟可真是沾了你的福呀!”
“你住口!”刘冕真有点恼火和哭笑不得。李仙宗表面潇洒儒雅脸皮却是极厚,此时全然不以为意的只顾嘿嘿偷笑。
芙玉走了没一会儿,门口鱼贯走进四个姿色不凡的小美人儿,各分两旁坐到了刘冕和李仙宗地旁边。李仙宗还不忘取笑刘冕:“有趣啊有趣,未来丈母娘给女婿安排乐子,真是开了眼界啊!”
那几个女子都一起嘻嘻的笑了起来,刘冕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李仙宗一眼。低声骂道:“李仙宗,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这张鸟嘴!”
“哎哟,不好,有人要撕我的嘴!”李仙宗十足放荡的怪笑,扯过一个美人儿就和她猛亲了几口,轻狂笑道,“快,快替本公子将嘴封住!”
刘冕哭得不得的摇头叹息:“我怎么误交了你这等损友?”
话虽如此,花酒该喝的还是照喝。身旁的两个小美人不停地给刘冕来敬酒。他也一概来不拒。他倒不是有多迷恋这个中的香艳滋味,只是心中有太多疑虑挥之不去,就想一会儿见了那苏蒙黎歌问问清楚。
过了一会儿,几名舞伎飘然而入,隔间里也来了几个乐器女子各自准备就绪。如同那日一样,黎歌又出现在了珠帘之后,坐在一面琴前。
“黎歌献丑了。”这次还说话了。刘冕认得那个声音,的确是她。
琴曲奏响,舞伎们也开始了舞动,李仙宗马上就陶醉的半闭起眼睛摇头晃脑。看来的确是个习惯了声色犬马的公子哥儿,哪里是当初所见时那副飘然如仙的修道之人模样。
刘冕却全无心思欣赏什么歌舞,一直留心地注意着珠帘后的黎歌。曲行过半,门被拉开芙玉又走了进来。坐在刘冕身边的两个小美人儿识趣的起身站到一旁,芙玉亲自坐到了刘冕身边给他斟酒:“将军。曲舞如何?”
“还行。”刘冕喝了一杯酒。“不过实言相告,我对这曲舞声色之类。兴趣不大也不太懂。”
“将军是个实在人。谁家女儿跟了你这样的夫婿,便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芙玉淡然的笑了一笑,全没有取笑的意思,反而颇为赞赏。语锋一转又道,“将军,我有两个极为要好的私交朋友,想与将军一会。而且其中一人,还曾与将军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将军可否赐见?”
“有过一面之缘?”刘冕道,“姓什名谁,看我是否记得?”
“此人姓冯,名小宝。是长安洛阳两地小有名气的药材商人。”芙玉道,“他虽是商人,却有一股难得地豪爽之气,与贱妾也多有交情。今日凑巧来此游玩,听闻将军在此,便有意前来结交。听他所言,将军似乎还对他有恩在先?”
“冯小宝?我不记得认识此人呀!”刘冕疑惑的皱了皱眉头,随即心中一亮想了起来,对一旁李仙宗道,“逸凡,那一日我们在潼关遇到的冯公子,是否名唤冯小宝?”
“对,就是他嘛”李仙宗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