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也是怕死的。刀剑无眼,鬼知道什么时候就招呼到了它们身上。
可是火猊却是个另类。也许是骑在他身上地人太值得它信任了,不管冲到多少人堆里,总能几下挥砍出一条血路。挡尽靡!
这一人一马便如虎入羊群,冲进了突厥人地人堆里左右撕扯,尽极肆虐之能事。主将用命,本就战力非凡的越骑将士斗志爆涨,奋起神威冲杀起来。
契力和摩咄各率了五千余人向左右迎战。这时突然现:不得了,完全顶不住!
对方居然全是骑兵,这样奔腾而来冲击力实在太大了。迎头顶上非常地不划算!
兄弟二人分处于不同阵中,却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件事情:撤!中计了!
也几乎是在同时,刘冕拿起马鞍上的一只号角吹响,下令道:“全力围剿,不可走脱一人越骑先锋抄掠西北战角,全力围堵!”
混乱的战场之上,刘冕的号令却能准确的下达。然后,依旧是一匹火马一柄方天画戟,冲在最前率领越骑,朝西北战角掠杀过去。
马敬臣在城头上大吼大叫了一阵。似乎是触动了伤疤疼得坐了下来,捂着伤口喘起了粗气。战事稳定,攻上城头的突厥人越来越少了,他也是暗自放心。看一眼城墙下,衣甲光鲜地越骑将士们,正如同黑潮中的一条金龙,往战阵的西北角围剿而去。
马敬臣拍着刀柄哈哈的笑:“刘冕这小子真狠哪这么早就开始要收网了……咳、咳!”
“收网?收什么网?”芙玉和黎歌一起来问。
马敬臣老大不耐烦的道:“少嗦,这时候谁跟你们聊天?战场本就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芙玉有点火了:“马敬臣。你少在老娘面前逞能!你看你那熊样,受了伤还在这里死撑,小心……小心落下顽疾!”
马敬臣转头大咧咧的一笑:“怎么,你心疼了?”
“呸。不要脸!”
“哈哈,老子的命都没想要过,脸还要来有屁用?”马敬臣放声的大笑,扬着手里的刀又站了起来,大声道:“兄弟们,给我使劲射箭使劲地砸。壶里箭不射完的,扣军饷;石头木头没砸完的,不准吃饭!”
芙玉翻将军!”
黎歌眨巴着眼睛:“娘,你很讨厌这个草包吗?”
芙玉一愣。转头瞪了她一眼:“你怎么还不弹琴?”
“我、我……我手软,还抖……”黎歌的脸有点白,指了指自己身侧,“娘,你看……”
一条被斩断的手臂,还握着一把刀,就落在黎歌的身边。芙玉吓了一跳。壮起胆子抓起那条手臂朝外一扔。然后将黎歌抱在怀里:“不怕不怕……活的都不怕,还怕死的么?”
“娘。我想看一看外面。我要看刘冕打仗。”
“不准!”
这时听到马敬臣一声大吼:“祝腾!打开城门,带领你地人马出去助战!将士们,这仗要赢了,给我大声擂鼓、大声呐喊!”
城墙之上,十六面大军鼓轰隆隆的震响起来,这城的唐军将士出一阵欢呼呐喊,铺天盖地一般。仅存的一些还在攻城地突厥人,听到这样的声音都吓了一跳。陷入狂热之中的他们这时才幡然惊醒,原来己方已然落入下风,这城是没法攻了!
与此同时,大门轰然洞开,一撮骑兵怒啸冲腾杀了出来!
城边正在攻城的突厥人,顿时慌作了一团。他们本是骑兵,化骑为步前来攻城,撞上了唐军的骑兵简直有点叫苦不迭。这时慌忙四下奔散,哪里还有心思来攻城。
祝腾统领了三千骑兵冲杀出来,打了攻城的突厥人一个措手不及。
而此时,契力和摩咄则是已经率领着人准备撤退了。
突厥军中已经下达了军令全军撤退!
他们的思路倒是非常清楚。这是一场长途奔袭的突击战。若不能瞬时取胜,便是失败。纠缠下去对他们没有一点的好处。
可是刘冕不会同意。这一撮兵马,他要全部吃掉。这样才不致让黑齿常之和张仁愿多受压力背腹受敌。
越骑先锋已经杀到了突厥人地身后,开始围堵。另一侧的左鹰扬卫武骑,也开始有目的形成包围战圈,开始围剿。
契力和摩咄撞到一起,异口同声的惊道:“我们被包围了!”
摩咄紧紧拽着狼牙棒恨得牙痒痒:“大哥,是刘冕杀了我们三弟的那个混蛋!我们居然中了他的计!”
契力也是涨得一脸通红:“此战已败,战局难挽。但杀弟之恨却是难消纵然是败了,你我兄弟二人不如一起上前取其狗命!”
“好,跟他拼了!”
“男儿们,死战突围随我来!”兄弟二人身先士卒,开始奋力冲杀朝西北突击。
代州城的城头,已经几乎没有了突厥人在攻城。这一场攻城战,来得快,去得也飞快,可谓有惊无险。虽是如此,代州城头却是添了数百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