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和李昭德等人,齐刷刷的将眼神投向刘冕,如看怪物。一个即将大婚的新郎官张口就说出这样的话,足以令人惊奇。
上官婉儿的脸颤抖了一下,眼睛眯起了一眼嘴角轻轻**,差点就忍不住出声说话。尔后她咬了一下嘴唇,忍住了。
武则天的眉头皱起了一些双目凝神看着刘冕,悠然说道:“刘冕,你拳拳报国之热忱,人尽皆知。但此事还须从长计议,你切勿冲动行事。”
“是。微臣一切听候太后钧命与朝廷调谴行事!”刘冕双手一抱拳,沉声说道,“微臣只想说,国为大,家是小。公为先,私乃后。成婚固然是人生之大事,但比起国之大事来已是不值一提。望太后与诸位不要念及在下大婚之事,一切禀公而论从事实出来商议才好。”
“这是自然。”武则天随口说了一句,环眼看向众人,“好,该参预商议此事的人都来了。今日我们就在含元正殿召开一次紧急的御前会议。商量商量该如何处理此事。”
众人的心里都紧了一紧。御前会议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只有皇帝,在面临巨大的政治或是军国大事的时候,才召集亲腹宰相与相关官员举行的重大会议,堪称国家最高会议。这种会议所商议的事情,无不是决定社稷命运与天下格局,所做出的决定往往能影响今后若干年里帝国的走势或是天下万民的生死祸福。
武则天掌权多年,还从来没有召开过御前会议。这一次可能是见自己马上就要登基了,先来预先过一过皇帝的瘾开个御前会议试下滋味。
只不过,今天商议的事情也的确是挺重大的。
突厥人开始调皮了。
武则天拿回了奏折,展开来看了几眼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来得真是时候。默啜此人当真狼载野心,投之以肉也无法安抚。他在原单于都督府所在地召集了突厥辖下十余部族近二十万大军,并私下联络契丹、奚族的兵马意谋不轨。看那样载是乎是准备对我河北朔州、云州、代州、幽州一带动合力攻击,又或是想南下阴山直捣丰州踏过黄河沿岸来袭我陇右,进行财产人力地掠夺和抢夺陇右牧马监地马匹。我们的探载一路跑死了三匹马。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递到了神都。这还是热焐地呢大家说说。有何意见?黑齿常之,你先说吧!”
黑齿常之高大的身躯轻轻震动了一下,大步一闪晃出来道:“回太后。微臣以为。至从上次代州一战后,突厥人始终怀恨在心对我中原虎视眈眈。他们急需中原地铁器、棉布、茶砖乃至女人、匠人奴隶这些为己所用。所以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要对中原动一次侵略。否则他们自己的生活就无法得到保障。上一次,默啜与敦欲谷联系武承嗣等人构置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不料最终却是失败了。这样一来,突厥国内的物资更加贫乏,已经无法再等下去了。各种各样的危机,促使默啜不得不在这时候动战争对中原展开侵略与收刮。哪怕他明白当前局势不适合主动挑衅也不得不为之。因为突厥汗国地内部。因为各项物资的贫乏肯定已经是矛盾重重了。就算他默啜心有顾忌不敢动战争,他手下的部族领们也不会答应。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女人享用、没有茶喝、没有铁器来武装自己的军队了。这是非常致命的。所以微臣以为,这场战争避无可避。必然爆!”
武则天颇为赞许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不愧是百战元勋,所见所识一针见血。”
“太后,微臣却以为不然!”岑长倩闪将出来。将手一拱说道,“微臣以为,突厥人也非常之投鼠忌器。因为前不久他们刚与我们缔结了阴山之盟,现在马上又翻悔定然会失信于天下,成为众矢之的。默啜的权威将大打折扣,从而无法号令草原各部族,更不用说让奚、契丹这些部族臣服听命了。所以微臣以为,默啜集结兵马不过是为了示威,并不敢于这时候动战争。他的目的。无外乎就是想向大唐索取好处。这包括可汗的名份、太后登基后有可能赏赐的爵位、钱财、牛羊与美女。等等。战争就是一场灾难,不到万不得己不可轻易言战哪!这非但会让国库空虚也会让百姓苦不堪言。近年来大唐屡生兵乱。国库日益空虚百姓负担日重]此时若再生战事,必然让我大唐百姓心生怒怨,从而……从而蒙乱不可期的祸乱哪!”
“太后,微臣有话要讲!”魏元忠声音宏亮的大声而道。
则天仍是不动声色。
魏元忠侃侃道:“微臣以为,此时若爆战争地确是对我大唐不利。但若是一味回避,突厥人也不会见好就收平息这场战争。默啜费尽心力调集二十万大军,岂是仅仅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他对大唐怀有很深地仇恨与敌意,如果不大肆报负一场、捞足好处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我们不能天真地以为默啜害怕动战争正如黑齿相公所言,突厥人自己已经坐不住了。再不动战争、进行一番劫掠,自己就要饿死、困死。自己都快要活不下去了,谁还会在乎名节与风度?而且,突厥人本来就是反复无常之辈,背信弃义之事也不止干过一回了。既然战争对他们部族的人都有好处,他们自己又何必反对默啜来动这场战争?因此微臣以为,默啜怯战的论调纯属迂腐无稽之谈,不可听信!若坐视默啜如此蠢蠢欲动,他日若他当真挥兵杀下来,遭秧的必是大唐州县的百姓们!到那时候,一切悔之晚矣!”
“魏元忠,你……”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