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多时]
在阴山之风的吹拂下,刘冕的思绪已然飞扬万里。蓦然听到身边军士叫了一声:“看那边,来了!”
侧目一看,远远的山边转角处,果然出现了一队人马。因山势略显陡峭,那队人全都下了马在步行,而且盘旋上山。
刘冕仔细辩论了几眼,看到了那队人马张打的突厥狼旗。
看来,的确是突厥人。
李多祚笑呵呵的对刘冕道:“恭喜刘将军,贺喜刘将军,新娘子来了!来,兄弟们!拿出点精气神来,掌好旗帜站好队列,这种时候可不能失了咱们巍巍天朝的气度与威风!”
“是!”众军汉一起应诺。阴山之巅上倾刻间旌旗招展兵戈林立。
刘冕面带微笑负手而立,迎着瑟瑟的疾风微眯着眼睛,注视着山下那队人马一步步靠近。
两方人马相距不到百步时,李多祚派了几名斥候下去迎接问信,得报消息回来说,果然是突厥的默棘连特勒率领着送亲使团,送阿史那洛云公主送亲上山来了。
“默棘连?”刘冕暗自吟哦,“听洛云说过,好像是她亲弟弟,已故大汗骨咄碌的长子……”
很快,送亲团已到了山顶。刘冕已经在对方三百余人的骑兵队伍中,看到了骑着白马、身披褚红披风的洛云。
多日不见。伊人依旧。洛云。一如初见时地风采与神韵。小麦色地肌肤让她秀美中透出一种狂野。微泛幽蓝地眸子里闪耀着草原儿女特有地**与奔放。看得出她今日也特意打扮过了。修了眉黛理了鬓。戴一双形状奇特比较长大地翠绿珠玉耳环。穿着一件新裁制地天蓝色紧身无袖短袄。将丰腴饱满地身体勾勒得玲珑妖娆。
“奏乐!”李多祚一声长呼。将刘冕从思绪中唤醒。顷刻之间。阴山之癫响起了喜庆地乐曲声。众军士扬起旌旗齐声呐喊欢呼。以示欢迎。
那一边。所有地突厥人都下了马来。唯留洛云独自一人。红衣白马亭亭而立。
风过。衣袂飘飘。
刘冕地眼神早已凝聚在了洛云地脸上。数步之遥地朦胧距离。却感觉到了她暖如春日地微笑。
“将军。马”胡伯乐牵着火猊到了刘冕身边。刘冕接过马缰翻身而上。火猊兴奋地盘旋数步扯了一个长长地咴鸣。昂然挺立在阴山之癫。
人马矗立,如天神下凡。
隐约听到突厥使团人群之中出一阵唏嘘惊叹。熟知胡语的胡伯乐面上一笑,眼角绽放出一丝自豪的神色。同是胡人出身的李多祚则是哈哈的大笑道:“兄弟们,突厥人都在夸赞咱们的刘大将军是神将下凡呢!”
胡伯乐微然一笑道:“李大将军,他们这是说的带点鄂尔浑口音的突厥语,翻译得更准确一点应该是狼神赐予力量的神将。其实我知道他们是想说鬼龙神将,只是他们没有如此准确地词汇。”
“哟。还是你翻译得地道一点。你是突厥人?”
“末将是铁勒人。”前。金甲红袍飘然而至,洛云的眼角勾起弯月。笑靥逐开。
马下,一名健壮的小伙子仰头问道:“姐姐,那就是刘冕吗?”
云微笑,“可是默棘连,你该懂得汉人地礼节与礼貌。你要称呼他为兄长或是……姐夫。”
“我知道了,姐姐。”默棘连恭顺的点头,凝视着奔腾而来的刘冕低声自语道:“威武潇洒,果然是人杰啊……”
“咴”的一声嘶鸣,火猊急来急停。刘冕已然站在了突厥人面前。默棘连急忙上前抚胸弯腰施礼,“突厥汗国特勒默棘连,见过姐夫大将军!”
“姐夫大将军?”刘冕不禁哑然失笑,翻身下马走到默棘连面前拱手回礼,“特勒免礼!”
“天官”一声急切的长唤,洛云已然跳下马,在人群之中快步朝刘冕跑来。
刘冕心中一热,举目看向洛云,正迎上她炽热的眼神。不由得心中激荡,也快步迎了上去。
洛云便如乳燕归巢快奔而来,不顾不切的一头扎进刘冕怀里。刘冕张开双臂将她抱住,紧紧拥入怀中。
在场的突厥人斗然爆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响彻耳旁。山顶上地大周将士们也大声欢呼擂鼓挥旗。
此刻的刘冕与洛云,却已然忘记了身边的一切,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彼此二人。
紧紧的拥抱,心与心贴在一起。
经过了两日的庆典与歇息之后,刘冕也是时候带着草原的新娘回中原了。
天授受降城的门口。洛云拉着刘冕的胳膊肘儿轻偎在他身边。眼神中透出无限依恋与留连的看着远去地一行人的背影。
“弟弟……这一分别,我们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了……”她微低下头来。不禁黯然神伤。
刘冕微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有时间有机会,我就带你回草原看望你的母亲和弟弟们。”
“嗯……”洛云点头,失落中透出一丝欣慰,转头看了刘冕一眼,欣然的微笑又靠在他肩膀上,“天官,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们分别都有一年多了。我真害怕叔父还要继续与大周敌对作战,那样我们的重逢就会遥遥无期……战争,很讨厌。死了许多人,流了许多血。更多的女人和孩子失去了丈夫和父亲,在家里无止境的哭泣……天官,我们成亲后,大周和突厥是不是就不会有战争了?”
“也许吧……”刘冕暗自叹息了一声。
“最好是这样了……”洛云也轻声叹息,手上抱得紧了一些,“离家的时候,我心里真地很不好受。我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