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心有灵犀,杜奇和鲁妙儿不由相视而笑,似为以后的决定,又似为此次侥幸脱困,不约而同地为对方擦去仍粘在脸颊际的泥土,鲁妙儿忽然笑道:“没想到我们也有今日,竟然吓得钻下水道,现在想起来都羞煞人。”
杜奇心安理得地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为大义自可不拘小节,若只是为我个人,即使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会这样缩头缩尾,但为了骆马帮的利益,我个人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鲁妙儿笑道:“既然你这个大丈夫都不计较此事,我一个小丈夫又计较什么呢?只是我们满身泥污,如何见得人呢?”
杜奇笑道:“如果害怕被人看见,那就赶快悄悄地回去洗澡换衣裳。”
鲁妙儿笑道:“此计不错,那你还不赶快带路回去净在这里瞎磨蹭什么?”
杜奇忽然轻叹道:“唉!看来我们很难回去呢。”话语声中,两人急忙藏身暗处,悄无声息地向前滑行,只片刻便来到一幢小屋旁,确定房中无人后,两人轻轻地推开后窗钻入房中,在黑暗中功聚双目望去,只见屋中凌乱的堆放着一些破烂家具,劈好的木柴一捆一捆整整齐齐地堆放着几乎占了大半房间,原来此处竟然是一间柴房,想来此时绝不会有人前来,正好藏身。
杜奇和鲁妙儿刚刚关好窗户,外面忽地人声鼎沸,偶有火光从窗户上的破洞中泄露进来,却是飘摇不定,他们从窗户上的破洞望出去,只见外面林间人影幢幢,不知有多少人手执火把一字排开向前行进,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般,看他们的模样,杜奇和鲁妙儿便知这些人根本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他们两人只是适逢其会而已,有念于此,他们不由放下心来。
忽然,那些人分出数人举着火把径奔柴房而来,杜奇和鲁妙儿明知那些人与他们无关,但在此地被他们现总不是一件好事,于是急忙跃上那木柴的顶端,搬开两捆木柴,钻进去后再将木柴移到身前。
他们刚刚藏好身形,柴房门“呀!”地一声被人推开,五个家丁打扮的人举着火把挤进屋来,在房中各个角落仔细地搜寻了半天,自然一无所获,只是他们根本没想到有人藏在那些看似摇摇欲坠的木柴顶端。
其中一人似是有些不耐地道:“走,此地向来少有人至,到处都是灰尘,小姐怎么会跑到此处来呢?”
另一人道:“说的也是,即使小姐在此地,也必难藏身,唉!小姐也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几次三番地出走不知为哪般?”
刚才说话那人抱怨道:“咆饱了撑的呗,她这一走不打紧,害得我们大家都没得觉睡,明天还要干活呢,到时打不起精神,倒霉的还不是我们。”
又一人邪笑道:“那不知好歹的小娘匹最好是被后面的凝香阁抓了去,省得隔三差五地找我们的麻烦,看她那细皮嫩肉的俊俏模样,老子就忍不住心跳,到时说不定还能去找她暖暖被窝呢,哈!”
另外一人嗤笑道:“叫你干点事就怨声载道,那老爷养着你干什么?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王二麻子那副德性,你敢踏进人家凝香阁的大门么?又凭什么到里面去找姑娘?还异想天开地想要小姐那样的天仙美人?简直是做梦!”
王二麻子啐道:“你赵六拐子又比别人强得了多少,还好意思说别人异想天开?我看你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整天有事无事都把小姐的名字挂在嘴边,连晚上做梦都不放过,我就经常听到你在喊:‘丽丽,丽丽,我好想你,跟着我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地哄着你宠着你,让你今后再也无忧无虑!’你们听听,这么肉麻的话他也说得出口?而且还是在睡梦中,简直笑死人了!”
第五个人笑道:“好了好了,你们大哥别说二哥,以我看你们两个都是一样的货色,心里龌龊得很!”
王二麻子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们敢爱敢恨乃是真正的汉子,哪象你洪瘸子,明明心里也喜欢小姐得紧,却屁都不敢放一个。”
赵六拐子附和道:“就是,我们是口说心不乱,哪象你洪瘸子不说阴着干!”
洪瘸子怒道:“老子好心好意劝你们,你们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反来洗涮老子,走了,去找去,片刻间,几人的说笑和脚步声逐渐远去不再闻。
鲁妙儿忽然轻轻撞了撞杜奇,轻笑道:“哎、哎,你听到了么?”
杜奇轻声应道:“什么?”
鲁妙儿轻笑道:“此处的小姐是个大美人呢。”
杜奇事不关己地道:“那又如何?”
鲁妙儿笑道:“我是说你的艳福不浅嘛,走到哪里都遇得到漂亮的小姑娘,刚才所见那宁静,天仙一般的模样,连我都有些心动,现在这个丽丽小姐我们虽然没有见过,但只听那些下人的言语,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要不要我怎生想个法子给你弄回去做小媳妇呢?”
杜奇失笑道:“你以为老子是大众相公啊,凡是遇到的美人都要弄回去当媳妇,那还要不要别人活了?哎,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把她弄回去到时开个什么地香阁散香楼什么的,把门槛放低一点,专门接待象刚才那些下人,保证你的生意火爆得很,还满足了那些人的心愿,此事一举数得,如何?”
鲁妙儿用手肘撞了一下杜奇,笑道:“看你那点出息,叫我去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叫我去做那表面风光暗里却遭人唾骂的老鸨,是不是你心痒痒了?”
杜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