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厉行听到乃父的惊叫,觉得冷不防地被杜奇击退大失颜面,便欲挺身而起再与杜奇交手,猛觉体内力量迅速流失,全身好似散了架般再无感觉,毫不听自己的指挥,再也无力站起。同时,他本欲说“我没事,父亲不要担心!”来安慰为他担心的人,谁知他才一张口,倏地喷出一股泉水,激起漫天血雨,随即似一滩烂泥般从左严正的手中滑落在地,旋即被冻得僵硬。
直至此刻,左严正才似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干嚎一声:“拿命来!”将丧子之痛化为力量,猛地挥舞着双拳毫无章法地向杜奇扑去。
拳至中途,左严正忽地一顿,略略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势,竟然由毫无章法变成了攻守兼备的厉害招式,右拳带着一股厉啸击向杜奇的头部,左掌却轻飘飘地毫无声息,却比右拳更快上一分,猛然印向杜奇的胸堂,临近身时,又突地飞起一脚,竟后发而先至,在拳掌之前踢向杜奇的小腹。
杜奇将左厉行摔给左严正后,叹道:“在下说过左堡主不该来的,唉!”
话未落音,左严正的攻击已到。他见左严正本已暴怒异常失去理智,但一动手便将一切都抛在脑后,变得冷静如恒。又见他这一招三式刚柔并济,奇正相合,每一个微妙的变化都隐藏着一个厉害的杀着,端的令人防不胜防,避无可避,杜奇也不由暗赞左严正不愧为一堡之主,果然有过人之能!
但杜奇仍然毫无惧意,看准来势,忽地抬腿一脚踏向左严正飞踢而来的脚尖。左严正见杜奇竟敢如此相拒他全力踢出的一脚,不由心中一喜,暗骂一声:“小子找死!”猛地将全身的劲力都加在踢出的脚上,志在一脚便将杜奇踢飞。
“嘣!”地一声,两脚毫无花巧地硬碰在一起,顿时气劲四射,左严正疾若闪电向前冲击的身开不由一窒,一时竟无法再前进分毫。
杜奇亦应声斜斜向后飘起,但他却并没有飞出,而是倏地上升丈余,猛地向后一个翻身,好似他的后腰处有一根棍子拦着一般,忽地由头上脚下变成脚上头下,双掌凝聚起先天玄阳之气,猛然按向左严正的头顶。
左严正见杜奇并未被自己踢飞,反而向自己攻来,不由暗懔,旋即拳掌原式不变地迎向杜奇的双掌。
两人拳掌相击,左严正顿觉一股炙热之气迎面扑来,忽地透体而入,顿觉似置身于熔炉般灼热难受,更要命的是脉内的真气竟似被透体而入的那股热流所吞噬,感到全身酸软无力,猛见杜奇又一个翻身,双脚直向他的胸前蹬来,此时他哪还有力躲闪?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杜奇的双脚结结实实地踢在自己的胸膛上,他只觉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涌至,胸中一阵巨痛,忍不住猛往后退,却撒下一路红雾。
杜奇却并不就此罢手,在踢中左严正后,又向后一个翻身,双脚着地的瞬间猛地用力一蹬,他便似一支离弦之箭一般向猛往后退的左严正射去。
在追上左严正的那一瞬间,杜奇右掌轻轻地在他的丹田穴一按,忽又飘身而回,似没事人般挺立原地,连看也不看左严正一眼。
左严正却应掌而倒,在地上一连翻了两三个滚,才被赶上前来的扬名扶住,但他却觉得浑身无力,又吐了两口鲜血才软倒在扬名的臂弯里。
杜奇连挫左严正父子,只是片刻光景,敌我双方之人皆被这一连串的动作惊怔当场,谁也没想到左严正父子在杜奇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那些与左严正埋伏的高手和与扬名在一起的少年皆大为震惊,不知如何是好;而东方暖玉等人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又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轰然叫好!
左严正似是败得很不甘心,强撑起上半身,虚弱地问道:“你是谁?”
杜奇哂然笑道:“在下骆马帮杜奇!”
左严正忽又呛出两口血水,惊异地道:“你、你便是杜奇?今天的大、大恩我左严正记下了,改日定当加倍回报!”
杜奇闻言不由森然道:“看到左堡主痛失犬子的份上,在下便不为己甚,放你一条生路,不过左堡主武功已失,恐怕没有这个福份了!”旋又喝道:“今天我不想再杀人,还不快滚!”
杜奇这声暴喝犹似一道晴天霹雳,震得在场众人耳内嗡嗡作响,皆不由大惊失色,使得本欲偷袭他的两人也不敢妄动。左严正更是急怒交加,却又无可奈何,再咳出一口血水,才虚弱地道:“我们走!”
那些围在四周仍不知所措的高手们哪敢强自出头与杜奇相对,闻言皆如释重负,忙聚往左严正身旁,自有两人半扶半架地将他架起,另有两人抬起左厉行的尸体,而后蜂拥而去。
看着慌乱而退的敌人,杜奇忽然叫道:“扬兄请留步!”
扬名虽与左厉行熟识,但却并无深交,虽对他的为人有所耳闻,但却并未在意,前日左厉行找上扬名,说他与东方暖玉相好,便找人前去提亲,不料却遭到东方拨乱的无故拒绝,他们两人皆悲痛欲绝,东方暖玉迫于父命只好断绝了与他的往来,唯有他难忍思念之苦,欲与东方暖玉重修旧好,特请扬名出面相助,扬名一时被左厉行的花言巧语所蒙蔽,才有今日之事发生。
扬名年纪轻轻便习得一身好武功,在江湖中声望颇巨,他见杜奇倾刻间便击毙左厉行,重伤左严正,他本欲挺身而出为左氏父子找回公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