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远处山坡上的一株大树下,见那船已消失在前面的一条小峡谷中,只好觅路向九江而行,鲁妙儿道:“他们所议之事似乎与骆马帮的一艘客船有关,你是否有办法找出那条船并登上去呢?”
杜奇道:“我可没有廖公子那样的本事能弄十来个人上去,但我们两人却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登上那条船,这样岂不是更能探知船上的情况么?”
鲁妙儿讶道:“你是说我们两个人象小偷一样地偷偷地爬到船上去?万一被船上的人现了怎么办?”
杜奇道:“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什么偷偷不偷偷的,我们是去办事,又不是真的去当小偷,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鲁妙儿道:“既如此,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杜奇道:“等城门开了正大光明地进城去吃早点,顺便买点必用品,去骆马帮打探消息,然后决定下一步的行动,够详细了?”
鲁妙儿道:“尽是些废话!”
此时,九江城已遥遥在望,天已微明,杜奇忽然感慨地道:“没想到还有与我们一样漏夜赶路之人,咦!他们为何如此匆忙呢?”
鲁妙儿却笑道:“又有热闹看了!”
杜奇叹道:“唉!为何人人皆欲恃强凌弱呢?”
鲁妙儿道:“有人便有纷争,解决纷争的唯一途径便是武力,人与人之间如此,武林帮派间如此,国与国间更是如此!所以,武力便是公理,拥有强横的武力者便可称王称霸,把其他的人踩在脚下!”
杜奇笑道:“没想到妙儿与世隔绝,却知晓这么深奥的道理!”
鲁妙儿道:“正因闲来无事,只好看一点道理。”
杜奇道:“那么,妙儿心中的公理又是什么呢?”
鲁妙儿道:“为一个承诺,可以荡尽所有而无怨无悔;为自己的追求,可以不惜一切地勇往直前;为了奇哥你,我可以不管任何世俗的束缚而为所欲为。这,便是我的公理!”
杜奇不由深为感动,情不自禁地将鲁妙儿搂靠在胸前,深情地道:“妙儿,你对我真好!你叫我以后如何对待你呢?”
鲁妙儿温柔地靠在杜奇的身上,情意绵绵地道:“奇哥,我并不敢奢求什么,只要你心中有我一席之地便心满意足了。”
杜奇不由暗叹,忽听蹄声得得,车声辚辚,一人高叫道:“让开!”
说话间,他们刚才现那些赶路之人已来到近前,杜奇不假思索地拥着鲁妙儿跳到路外的一块大石上,一辆马车从他们刚才立身之处飞驶而过,驾车的是一位四十余岁的汉子,此时满面惶急,似恨不得肋生双翼来代替拉车的瘦马。车后跟着一个年龄与他们大小差不多的少年,手提一根白蜡杆,边跑边向后观看,同样是满脸惊慌焦急之色。
车后数百丈外,七八名年龄不等的汉子手提兵器,正杀气腾腾地飞奔而来,显是在追赶前面这辆马车。
那马车刚刚驶过杜奇身前,一个车轮倏地离开车身,忽然朝路旁飞出,那辆马车顿时向前一栽,斜斜地倒往地上。
在此情形之下,那飞奔的马车如果倒在地上,其后果真不堪预料。就在这千钧一之际,鲁妙儿忽地飘身而起,似一道白光猛地掠出,在那马车即将倒地的刹那,毅然伸出纤细的玉手探身抓住车轴奋力向上一提,欲倾倒的马车竟然恢复平衡,在她的拉扯下,那驾车汉过神来,急忙协力控制住狂奔的瘦马,但那马车仍然滑出数十丈远才慢慢地停下来。
此时,跟在车后那少年才惊魂未定地跑上前来,与早吓得面无人色的驾车汉子将车内的人扶了出来。
鲁妙儿见从车内下来的是一位年约三十五六的妇人和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她们似毫不知情,满面疑惑地走下车来,那妇人问道:“怎么啦?”
那少年道:“车坏了!”
鲁妙儿猜想这定是一家四口,见她们安然无恙,不由暗感高兴,忽地松手闪开,那骆车顿时侧翻在地,那驾车汉子这才上前道:“多谢壮士援手之德!”
鲁妙儿微微一笑,哂道:“举手之劳而已,何须客气?他们追上来了呢。”
经这一耽搁,那七八名汉子已追到近前,团团地围了上来。那汉子顿时脸如死灰,一时不知所措;那两个女人更是惊恐万状,相互拥抱着瑟缩抖,似站不住般即将倒下;那少年却一摆手中白蜡杆,把那三人护在身后,紧紧地盯着那些围上来的人,似一头择猎而噬的豹子般,随时都有可能扑向来人。
也许是看到了鲁妙儿刚才力挽飞车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围上来那些人并未立即动手,皆警惕地盯着鲁妙儿。
那驾车汉子似猛然惊醒一般,向鲁妙儿求救道:“请壮士救救我们!”
鲁妙儿忽地一笑,悠悠地道:“救你们不难,但却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那汉子也是病急乱投医,忙道:“什么条件?”
鲁妙儿邪邪地道:“将这位姐姐送给我们做丫头!”
那少年断然道:“不行!”
杜奇仍站在那块石上,淡然道:“妙儿不可胡闹!”
鲁妙儿恭敬地道:“是,公子!”接着又转向那汉子道:“在下要这位姐姐来不是服侍我的,是服侍我们公子的,愿与不愿全在你们,在下并不强求。”
那汉子看了看那姑娘和那少年,又看了看围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