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中，一个身影突然显现，站在了方启面前。
“你是刚才擂台上的，那个叫乌……”
“乌沐雨。”对方说着一口流利的人族语言。
“吼哦。”方启投来了饶有兴致的目光，“你在人族生活很多年了吗？”
“18年了。”
“……”方启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让你教我。”乌沐雨直接地说道。
“谁让你来的？”方启似乎早有预料，随意地问道。
“？”乌沐雨呆愣地注视着他，似乎无法理解他刚才的话。
看到她这个表情，方启也似乎也明白自己搞了个乌龙。
“没人叫你来找我？”方启又问道。
“是我自己想来的。”乌沐雨虽然还是不理解，但随即满不在意地回答了。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方启这下子是真的疑惑了。
“因为你很强。”乌沐雨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是我见过最强的人。”
“你为什么觉得我很强？”方启自认把气息收敛得很好。
“你背后有只鸟。”乌沐雨指着他，“那只鸟很强！”
“……你能看见？”方启神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乌沐雨却是摇了摇头，“只是看到模糊的轮廓，那应该是只鸟吧？”
乌沐雨有些不确定。
“能看到模糊的轮廓……”方启一边重新审视着她，一边最终喃喃自语着。
“我顶多让你当我的学生。”说着，方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光复大学实战社教师。”
“你如果真的想当我的学生，就去那里找我。”说完，方启扭头就离开了。
………………
………………
另一边，休息室内，战败的徐清月似乎神色平静，反倒是晋级的赵妍宁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的……
然而，徐清月没办法说出这句话。
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如果对比赛本身不在意还好说。
问题在于，她从一开始，就希望能够赢得胜利，就希望能够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但现在看来，她就真的像是走后门进来的，遇上真正的高手，就输得体无完肤！
赵妍宁不懂她的心情，但也知道，如果自己有多高兴的话，那徐清月就有多难过。
在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时候，方启敲响了准备室的大门。
赵妍宁看了看门，又看了看徐清月，连忙跑了过去。
第一次，她感觉眼中的方启不是那么讨人厌。
“知道自己怎么输的吗？”方启进门，第一句就直接问道。
徐清月迷茫地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
“鉴于你们是第一次碰到外族，这一次的资料我帮你们收集好了。”说着，方启扔给她们一份文件和一块玉石。
“文件上是影族的相关资料和一些推测，玉石上纪录了刚才那场比赛的录像，看完了记得给我写两千字的分析报告。”
听到“两千字”，赵妍宁瞪大了眼睛，徐清月却一副无所谓、或者说，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知道万族大比和百族小比吗？”方启突然问道。
“当然知道。”赵妍宁回答道，徐清月则跟着点了点头。
万族大比30年一次，百族小比1年一次，是鸿朔大陆唯二席卷所有种族的比试。
“我们人族拿到过一次万族大比的冠军，这你们应该也知道。”
两个学生跟着点了点头。
“那你们知道不知道？在夺得万族大比后的那一年，我们在百族小比中，7场小组赛全部败北。”方启回想着过往，叹了一口气，“那次是垫底出局。”
“怎么可能？！”赵妍宁难以置信。
徐清月也顾不得低沉，不可思议地看向方启。
“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方启反问道。
“可是，我们是冠军啊，怎么会七战全败呢？”赵妍宁还是难以接受。
“正因为是冠军啊。”方启回忆道，“冠军会被所有种族针对！所有的高手、所有的招式，都会暴露在阳光下，被最大程度地针对。”
“说到底，人族当年获得那个冠军，运气的成分不小。”方启摊摊手，“状态好的时候拿冠军，状态不好的时候，又被对手百般针对，就是会输得这么惨的。”
“所谓的比赛就是这样，情报的缺失和泄露，会造成很大的影响。”方启先是看着徐清月，随后又看向赵妍宁，“有的时候运气也很重要。”
“你什么意思！”赵妍宁当然发现了方启在看着她。
“你扪心自问。”方启盯着她，“如果对手的灵气不是被你死死克制住的话，你能赢得这么轻松吗？”
赵妍宁张嘴就像反驳，但理智告诉她，方启说的没错。
最后，赵妍宁只能闷闷不乐地撅起嘴，不满地扭过头去。
“真正的强者胜不骄败不馁。”方启看着两人，“你们要学的还有很多。”
看着两个学生沉思的模样，方启暗暗点头。
“实际上，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人这一生遇到的比试太多太多了，一场失利根本不算什么。”方启颇有些感慨。
当然，这样老生常谈的话，两个年轻人只是随意点头。
道理谁都懂，不需要他来重复。
“下一战，你会和刚才那个年轻人对上。”突然，方启一时兴起。
“那个影族的？”赵妍宁脸色一凝。
“清月，这场比赛你也有份。”方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