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大亮,温暖的阳光洒下,驱散了天地间最后的一丝黑暗。
姜昭推开门,清凉的空气让人沉醉,当然若没有外面那些糟心的事情就更好了。
伸了一个懒腰,不远处兰儿端着一个水盆,快速的走了过来。
“公子,你怎么自己起来了?”
“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再睡下去不就成懒猪了么?”
兰儿扁了扁嘴,说道:“可是”
“哈,有什么好可是的,我先洗漱一下”
姜昭接过兰儿手中的水盆,放在房中的木架上,长长的头发垂下,姜昭自己颇为不适应,来了这个世界这几天的时间,一个头发让他感到不舒服,另一个就是衣服了,每天穿衣服都要用大半天的时间。
峨冠博带这本是汉家独有的风范。
到了现在,姜昭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古代大家大户都要养几个小丫鬟的原因了,实在是这衣服难以搞定啊。
姜昭随手将头发束起,带上进贤冠,又转身照了照镜子。
嘿,卖相还不赖,没了头上的纱布整个人看着就是清爽不少。
只是这铜镜有些掉分,照的模模糊糊,只能依稀看到一个轮廓。
姜昭皱了皱眉,他有些暗恨,早知道自己会穿越,当初就该好好读书啊,不会造枪炮火药,好歹捣鼓个镜子也可以啊。
可惜了,姜昭嘀咕一声,人生不如意十之。
吃完早饭,失踪了一夜的刘全不知道何时回来了,此刻正有些落寞的坐在院子里,一身灰袍的他身上还穿着半身皮甲,这么庄重的样子,姜昭还是第一次看到。
“刘二哥早啊”
姜昭笑着打了个招呼。
刘全抬头看了一眼姜昭,目光中带有一丝不悦,显得有些疏远。
姜昭有些愣神,这是什么情况?莫非是昨天的事情哪里做的不好?或者是自己撇下他一人,让他不高兴了?
姜昭瞅了瞅他腰间斜跨的长剑,男子汉大丈夫心胸自然要宽广一些,些许小事就仅仅计较,岂不是有点丢读书人的面子?
姜昭轻微咳嗽一声,掩饰了一下面上的尴尬。
人家不想搭理自己,倒是落了个清净,姜昭背着双手面上怡然自得的向着外面走去,此刻城中饥民不少,也该想办法处理一下了,刘义不管自己总该想想办法。
不然这个冬天过去,整个宁远县起码得少一半的人。
出的院门,刘全默不作声的跟在姜昭身后,紧紧握住的剑鞘,由于用力过大关节已经有些发白。
这种情况可是吧姜昭吓了一跳,这家伙不会吃错药了吧,自己跟他无冤无仇这是哪来的敌意啊?
眼角斜睨这身后,一旦情况有变,姜昭已经做好了落荒而逃的准备。
可惜,一路上皆是风平浪静,除了两边房屋中偶尔探出的脑袋,在没有其他的变化,这让想要借机逃走的姜昭有些失望。
要知道刚才一路行来,他的脑海中已经演练的数百种逃窜的路线,几十种全身而退的方法,现在都用不上了。
走到县衙前,如林一般的刀戟戈矛让姜昭有些愣神,数千人肃穆的列队站在一片不大的空地上,空地两边旌旗招展,最前边一个两丈高的木杆上,挂着一条红底白字的大旗,上书一个刘字。
刘义站在旗下,如同鹰隼一般的眼神,扫过身前众人。
在他的身后,并排站立着邓青山和大牛几人,他们皆是摩拳擦掌的样子。
看到如此情形姜昭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这刘义按耐不住了,想要继续攻打其他的县城,就结果来看,显然刘全想去而刘义却非要把他留下。
至于为什么,姜昭有种想要骂人的感觉。
自己仍旧不被信任呗,不然这么大的事情又怎会不通知自己呢?
姜昭摇了摇头,自己是个外人,人家不信自己,那么自己也就不去添乱的好。
姜昭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姜先生,留步!”
姜昭脚步一停,这是刘义的声音,装不下去了么?
“刘大将军有事情?”
刘义有心天下,自己也不介意抬他一手,果然将军二字落到刘义的耳中,后者面上升起一片和煦的微笑。
“哎呀,姜先生昨夜回去颇晚,加上天气寒冷,我还担心先生今日会身体不适,因此有些事情没有通知,还望先生勿怪!”
“姜某身体无碍,倒是有劳刘将军挂心了”
姜昭拱了拱手,低声说道。
找理由也是这么撇脚,要真的有心,昨夜就该把话说明了,可是昨夜刘义一个字也没提。
“哈哈,应该的应该的!”
刘义抓住姜昭的手掌,面色颇为诚恳的说道:“刘某今日率军出征,日后这宁远县的安危,可就拜托先生了”
“城中壮丁,大部分被我刘义带走,对于先生的安危我刘义不敢有半分懈怠,刘某恨不得亲自护卫左右,以保证先生的安全!”
“这将军严重了,姜昭一介寒门士子,何德何能值得起将军”
姜昭不自觉的眨了眨眼睛,他想要挤出两滴受宠若惊的泪水,可惜没有丝毫表演天赋的他让人看不出丁点的伤感,甚至还有些想笑。
“哎,先生学那个什么车,当得起我刘义的这份情谊”
“学富五车”
“啊对,学富五车”
不会拽文就不要充大瓣蒜啊,还得让自己给个提示。
刘义脸上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样子,他伸手将闷闷不乐的刘全拉倒身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