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某心中有些话不吐不快,不知诸位可愿倾听?”
李正弘手持酒壶,步履有些蹒跚的走到大殿正中。
不知他是真的醉了,还是装作醉了。
“李先生是读书人,我大牛就佩服读书人,李先生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
大牛把胸脯拍的砰砰作响,凶狠的目光看着殿内的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如果非要发个奖,姜昭一定要给大牛颁发一个睁眼说瞎话的金奖。
当初在自己眼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到了这里就换了一套说法?
李正弘扬了扬头,有些挑衅的看了一眼吴岩,随即又转身对着大牛说道:“大牛兄弟性情直爽,李某佩服!”
“嗨,我就是个粗人”
“李先生有什么话,直言无妨!”
吴岩广袖挥舞,他不着痕迹瞥了一眼大牛,出声说道。
“那李某便冒犯了”
李正弘将手中酒壶,背在身后,轻微欠身说道。
吴岩看着李正弘的目光有些发冷。
自以为聪明的人,一般都不会走太远。
“方才李某在台下听闻梁州黄渊欲要和刘公结盟,既是结盟那双方地位应是平等才是,敢问吴大人那黄渊可是这个意思?”
直呼黄渊的名讳,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有人这么做过了。
李正弘现在是第一个。
吴岩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道:“自然是没有主从之分”
“很好!”
李正弘点了点头。
“即使如此,那双方须有彼此照顾之谊,如今刘公孱弱,黄渊势大,一旦行差踏错刘公便有覆灭之危,不知黄渊结盟的诚意何在?”
“你想要何诚意?”
吴岩身体前倾,眼中已经一片冰冷。
“吴大人此言差矣,黄渊派吴先生不远千里来此,若说事先未曾交代清楚,李某是不会相信的,总不能还要让吴先生在回去询问一遍不成?”
面对吴岩若隐若现的杀意,李正弘丝毫不为所动,此刻在刘义的旁边,刘义没有说话那便没有人可以杀了他。
投靠黄渊的路途已经断了,那么自己就要壮士断腕,彻底得罪黄渊那边才行。
不然今日拜访吴岩的事情泄露,两边都会容不下自己。。
至于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
如果刘义能够崛起,他和黄渊鹿死谁手尤为可知,自己今日就算得罪了黄渊又能如何?
吴岩对于李正弘的想法,多少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凭借刘义当前的实力,想要和天王平起平坐无异于痴人说梦,但内心的想法却不能直接说出来。
吴岩看向刘义略一拱手,平淡说道。
“昨夜我已与刘将军商讨一夜,双方决议,待春种播下便立刻发兵攻取乾州!待乾州拿下,天王于刘将军共分乾州七郡!”
“如此诚意,李先生觉得如何?”
“哈哈”李正弘一声嗤笑,轻微摇了摇头说道:“空口白牙怎么说都无妨,若到时黄渊反悔了又该如何?”
“天王一言九鼎,何曾有过戏言?”吴岩说道。
“好!就算黄渊当真一言九鼎,到时双方接壤,又有谁能保证黄渊没有吞并之心?就算没有吞并之心,刘公于黄渊意见不合时,又该听谁主张?”
“李先生某非还是三岁小儿么?竟问出如此幼稚之语!”
吴岩拍案而起,怒声说道。
“吴某怀着一腔热血而来,本为共襄大事,推翻暴周,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本以为定州刘将军麾下皆是通晓大义之辈,没想到竟然也有你这等蝇营狗苟之人!”
“吴某羞于和你为伍!”
“李先生醉了,还不扶他下去休息?”
刘全对着门外,高声说道。
话语刚落两名下人,已经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夹住了李正弘的臂膀。
“刘全将军多虑了,李某何曾醉了?”
李正弘甩开二人,身形有些摇晃的说道。
刘全见状,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
他本就不想与梁州结盟,什么天下大势他不懂,他只知道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没有平白送与别人的道理。
如今李正弘要闹,正好由得他去闹,搅黄了结盟的事情最好。
李正弘整理了一下衣袍,眼睛有些惺忪的看着吴岩,继续说道:“方才吴大人说李某所问乃是三岁小儿的问题,为何连这等简单的问题,都不曾给个答复?”
“答复?那自然是能者手握天下权柄!”
“何为能者?”
“两位还是不要争论了,如今乾州燕王手握精锐三十万,另有大暴周南方数州仍是风平浪静,一旦烽火燃遍天下,到时群雄并起,我们双方还要通力合作才是,在这里争论这些无意义的事情,徒耗精神罢了”
姜昭站起身来,出声说道。
“那这么说来,姜先生是有更好的办法了?”
李正弘转过身来,目光有些戏虐的说道。
姜昭脸色一沉,我这是为你说话好不好?
你还逮谁咬谁了?在辩论下去估计你就要名声扫地了懂不懂?
天下有能者居之,这点谁都知道,如今从明面来看,刘义哪一点比得过黄渊?到时候大势所趋,刘义除了归附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难道他还能反抗?
刚刚吞并大周的数十万大军,在加上剿灭乾州的锋芒,天下还有几人胆敢轻缨其锋?
骄兵必败不假,但是打出了自己威风的军队,携带雷霆之威,轻易碾碎刘义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