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日的时间过去,跟赵如轩他们一路急行军不同。
姜昭这一路上都是慢慢悠悠的,今日仍旧还在齐郡境内,就连三川郡都没有看到影子,更别说乾州了。
姜昭骑在马上,转头对身旁的一名护卫说道:“去问问,将士们是不是都累了”
“姜大人”那名侍卫手中的缰绳倏地一紧,脸上尴尬万分。
“怎么了,有什么意见?”
“这才晌午”
“晌午怎么了?如今天气炎热,一路疾行容易军心涣散,我这是为大家考虑”
姜昭有些不耐烦的挥手说道。
“可是这半天时间,都已经休息三次了”
那名侍卫都快哭了,如今还是初春,那里来的炎热?
说有些寒冷也不过分吧?
随军出征的这段时间他什么都没干,每日都穿梭在军队之中,传递命令全部靠吼,嗓子都快哑了好不好。
就连自己胯下的骏马,都累的不长膘了。
“休息三次了啊”
姜昭有些悻悻的收回手掌。
貌似没啥感觉啊,甚至在姜昭的心中仍然感觉走的太快了些。
因为再有二十里,就要进入三川郡的地界,那里是什么地方?
用现代话说,那里就是交战区,每天都要防着周围会不会埋伏了十万精兵。
万一某一夜,正在沉睡中,忽然听到:“休要走了姜昭!”
这岂不是很尴尬?
自己的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五千精锐,不就打水漂了么。
所以说,自己走的慢,并非是自己贪生怕死,而是从大局出发好不好?
姜昭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这套理论说服了。
“姜长吏!”
冯渊的呼唤声在远处传来。
话音方落,在一阵烟尘中已经策马赶到姜昭近前。
冯渊收起马鞭,对着后方挥了挥手,他身后的几名骑士立刻领命退了下去。
“这查探敌情,本该是哨骑的活,冯将军就不用这么大张旗鼓了吧,更何况我们还在齐郡之内,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才是”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擦!”
“嗯,冯将军说的对!”
姜昭很严肃的点了点头,因为这句话说出来,他不想跟对方争论。
这句话的出处,自己一直没找到,也或许是兵书价值更高的原因,他不知道究竟记载在什么地方。
万一吹起牛皮,人家不是孙子兵法里面的,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
“前方便是望山”
冯渊扬起马鞭,指着前方一座孤零零的山丘说道。
过了望山,便不再是齐郡地界了。
姜昭极目眺望,倒不是担心山上会有埋伏,而是因为到了那里,就要每日生活提心吊胆之中了。
“哨骑可曾足够?”
不是自己的地盘,那安全就很是问题了,没有雷达只能多派侦察兵了。
“不够”
冯渊言简意亥的回答道。
“差多少?”
“两百!”
姜昭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多多少?”
“两百!”
姜昭闻言嘴角抽搐,这个军中以自己为主不假,可是自己好像说话没啥用啊。
一共就三百骑兵,这还是刘义扣扣搜搜允诺下来的,后来冯渊张口要去一百哨骑,如今又要两百。
自己还剩啥?
姜昭转身看着身后四千多步卒,眼中欲哭无泪。
人家乾州燕王,以什么出名?
铁骑!
人家号称铁骑三十万!
这等钢铁洪流席卷过来,自己这四千人能干啥?阻拦一下冲势都做不到吧,或许连个水花都泛不起。
步卒对骑兵,或许岳家军能做到,但人家也不会傻到五千对三十万吧,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怎么用步卒对抗骑兵,说实话姜昭一点头绪也没有,他只能大概记住原本历史的轨迹,具体的兵法战阵他还没有研究过,如今他最想做的就是拖。
能拖多久是多久。
人家不来,这是最好的结果。
就当这次率军出征是去踏春了。
等到刘义大局一定,自己在顺道拐回去,整个郡守当当,远离刘义的身边,貌似是个不错的结局。
姜昭不经意的点了点头,这么完美的计策,果然附和自己的想法。
“姜长吏兵符何在?”
“嗯?你要兵符干嘛?”
姜昭死死的捂住下怀,这个兵符可是自己的宝贝,于自己的命根子处于一个级别的。
“你刚才不是已经答应了么?”
冯渊略微皱眉,声音沙哑的说道。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我答应什么了?”
“你莫非要言而无信?倘若不知敌情,兵败之后还望姜长吏能够仍旧如此!”
冯渊语气冷冰冰的说完,就要拨转马头离去。
“等一下!”
姜昭有些不情愿的在怀中取出一块令牌,这就是刘义给自己的身份证明,拿着它就能调动自己的五千大军。
当然自己出面的话,或许比这块兵符好用,再怎么说也是刘义钦定的三军统帅。
虽然只有五千人。
“军中尚缺箭矢”
冯渊骑在马上,接过兵符,冷冷的丢下这一句便径直离去了。
看着冯渊离去的背影,姜昭无语问苍天。
骑兵只给了三百也就罢了,箭矢还缺斤少两?
这哪是让自己与人家对垒啊,分明就是送死好不好!
而且据他的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