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管?啊?你出息了,翅膀硬了,我做娘就管不着了是吗?”说着她开始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供你念书,到头来你竟连句话都不肯听为娘的......”
沈江无奈,又听沈大海说道:“四弟,你怎么一回来就惹娘伤心呢?娘不让你去,你就别去呗,那丫头日子好过着呢,不值当你去看。”
“就是,老四你还不知道吧,她嫁去的那家人可是在镇郊外开了个大作坊,专门做什么酸笋的,这十里八村的都上山挖笋去买给他们家呢,也不知他们赚了多少银子,哪里还稀罕我们这些穷酸娘家人。”
“酸笋?”沈江疑惑。
福仁也挠了挠脑袋。
“是啊,就是山上的笋子做成的酸笋,也不知怎么做的,就听说是叫酸笋。”
这时,站在门外细听多时的沈铁木就要进门,就听沈江道:
“福仁。”
沈铁木顿住。
沈江朝福仁招了招手,福仁会意,从搬回来的那堆东西里找出了一个小坛子,递给了沈江。
沈江将小坛子的盖子打开,递到刘氏跟前,“可是这种笋果?”
刘氏不用往前凑,也能闻到那坛子里飘出来的一股异味,立即倒:“就是这个味!我们拿笋子去卖的时候,从作坊里飘出来的就是这个味!”
沈铁木快步进门,直接抢过沈江手中的小坛子。
“铁木,你回来啦!”刘氏几日才见儿子一次,见了人便高兴的招呼他。
沈铁木却恍若未闻,他将坛口对着门外照进来的光看了看,又凑到鼻子边闻了闻,暗道:好像是这个味!因为他往常闻到的都是炒熟的酸笋的味道,现在闻生的觉得有些不同,却很相似。
“这叫酸笋?”他向刘氏确认道。
刘氏点头,“是啊,光闻味我就能认出来,这味道错不了。”
“你说那贱丫头嫁的那户人家做的笋就是这种笋?”沈铁木再次确认道。
刘氏肯定的点头,“是啊,怎么了?”
沈铁木阴阴一笑,“没什么,这坛子笋我要了。”说完便急匆匆的往外走,看都没看沈江一眼。
沈江皱眉,大哥大嫂家的孩子,怎的一个个都长得歪歪扭扭的,就没一个长正的,他看了眼他对面的沈铁杨垂眼老实坐着的沈铁杨,心想,怕是就铁杨长得正了。
屋子里个个都对沈铁木的所做所为不满,刘氏却仍对着他的背影急喊道:“铁木,你不吃饭再出去啊!铁木!......”
而方氏在沈铁木走出院门后,方才破口大骂。自从上次沈铁木拿着刀子吓唬她,她便对这个孙子又恨又怂。
骂完了沈铁木,她又骂刘氏,“你叫他干啥?家里可没白饭给这孽障吃!”
刘氏也不敢吭声,自从知道方氏和沈大海想要休了她,她便老实听话多了。
沈铁木抱着一小坛酸笋回了青龙帮求见帮主王传虎。
可是帮主哪里是他一个小罗罗说见就见的?
沈铁木不得已,咬咬牙守在门口,守了大半天,直接将正要出门的王传虎给拦了下来,险些被王传虎一掌毙了命。
“帮主,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您!”
沈铁木以为自己这样一说,王传虎肯定有兴趣听,没想到他话才落,“啪”的一声,脸上便传来火辣辣的疼。
“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连帮主的去路都敢拦,帮主方才没一掌拍死你是仁慈,你这会儿说个话都不会说,在帮主面前也敢自称我?”
沈铁木挨了一巴掌,原本满心愤恨,听了这话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尽管仍是心有不甘,却整个人拜倒在地,嘴里一遍遍道:“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王传虎看他诚惶诚恐的模样,笑了,他道:“行了,说吧,什么重要的消息?你说出来,若是这消息不如你说的重要,后果想必也不用我告诉你了吧?”
沈铁木急忙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他将地上的小坛子举到王传虎面前,道:“帮主请看。”
方才打了他一巴掌的汉子接过坛子,看向王传虎,王传虎点点头。
那汉子将盖子打开,里头飘出的气味让王传虎,不自觉的凑上前去看。
“笋子?”
“帮主,炒笋果就是这酸笋炒出来的。”沈铁柱见机开口道。
“哦?”王传虎回头看仍跪在地上的沈铁木,又道:“你哪来的?”
沈铁木被王传虎一这么直视,人便不自觉的紧张害怕起来。
他哆嗦道:
“我,我家里买的。”
王传虎嗤笑一声,“你家里还有钱买这个?”
一大汉见此,立即上前,拎起沈铁木的领子,又甩了他一巴掌。
“说!哪来的!”
沈铁木又挨了一巴掌,心里恨极,他咬牙,双手不自觉捏紧。
王传虎突然斥道:“谁许你打他的?”
那汉子一愣,人一抖,便跪到了地上。
“帮主息怒”
王传虎冷哼了声,“拖下去!”那汉子心道要完,却不敢求饶,因为求饶只会让他所受的刑法加重。那拿坛子的汉子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打沈铁木的那巴掌没摸到老虎屁股上。
接着王传虎笑着对沈铁木道:“说吧,到底是哪来的?”
他虽然在笑,沈铁木比他不笑还可怕。
沈铁木迅速的低下头,结巴道:
“是,是我四叔买回来的,他,他好像在外头发了些小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