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哆哆嗦嗦的下床,跑去将门拴上,回头在柜子里翻找了出了一条裤子。
他面红耳赤的脱下他梦里罪恶的证据,给自己换上了一条干净的裤子,再将换下来的脏裤子团吧团吧往床底塞。
他这才松了口气,穿上其他的衣裳下了楼。
下楼见堂屋里已经摆上了早饭,他正要出门去洗漱,差点与从厨屋沿着走廊走回来的沈岚娘撞个正着。
沈岚娘及时刹住了车。
段珩一看到她,便想起昨夜不可言说的梦,整张脸又烧了起来。
沈岚娘看见他瞬间涨红的脸,觉得莫名其妙,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会害羞了?
段珩隐隐知道,他这是思春了,思的还是沈岚娘这颗小豆苗的春!
这天,沈铁木坐着辆马车回了家。
刘氏见他不知坐了哪个贵人的马车回来,心里还高兴,发现他走路姿势怪异,以为他腿受了伤,便心疼的去问伤着了哪里?
沈铁木面色阴郁,理也不理刘氏,直接将自己关进了屋内。
这小小的屋子原本是他与沈铁杨,沈铁柱三兄弟住的,原先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确是越看越觉得这小小又脏乱的屋子不顺眼。
他嫌弃的挑了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可是这一坐,屁股眼便传来火辣辣的疼。
那日他被王传虎初次欺压在身下的场景历历在目,那地方本就疼痛难忍,偏他那日又吃了那么多酸辣的炒笋果,第二日肚子一闹,那又疼又辣的滋味,他记忆犹新。
他险些没能从茅厕里走出来,但王传虎并没有因此放过他,连着折磨了他三日,这才让人送他回来。
这三日里,那处虽断断续续的上了药,那些药却似乎并不能缓解它的疼痛,他现在连坐下都困难。
他躬着身子,双手撑着床,不禁狠狠的一拳垂在了床上。
身体疲惫又疼痛的他,再也顾不得许多,咬咬牙,直接趴在了他曾经睡的小床上。
小年有大扫除的习俗,寓意着去旧求新。
作坊已经在昨日下午停工放假。
沈岚娘完全空闲下来。
这日,她与李氏带着婢女香草与小厮三七在家里忙活着大扫除。
香草是两个月前买回来照看李氏的,李氏身体不好,沈岚娘与段珩又时常不在家,沈岚娘便想买个小丫头回来伺候她,陪她解闷。
三七则是四个月前买马车时,一同买回来的,负责赶车和跑腿。
沈岚娘让香草与三七分别去打扫两边的侧楼,她与李氏则在主楼打扫。
她从自己的房间开始一间一间屋子扫下去,待扫到段珩的房间的床底下,扫出了一团布料时,她暗自奇怪段珩的床底怎么会有这东西。
她打开那团布料打开,这才发现是一条裤子。
“这小子怎么把好好的裤子扔床底了?”
想着,她正要收起来打算待会拿去洗,去看到裤裆处有一摊未干的印痕。
沈岚娘拧眉想了想,又尿床了?突然,她想起变声期的段珩,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一黑又一红,立即便觉得那条裤子烫手得慌。
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般,她将裤子甩回床底,使劲拍了拍手,之后又跑回她房里将手给洗了,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之后她当没瞧见过哪件裤子一般,继续打扫段珩房内的其他地方。
待将全家地上的灰尘扫去,段珩与青哥等人从莘园回来,说是段员外考了他们一上午的功夫,便给他们放了假。
午饭后,少年们人手一块破布,开始将家里里里外外的擦了起来。
段珩突然想到他前两天换下还未得处理的裤子,想到沈岚娘今早打扫了他的房间,他心一慌,便急匆匆的上楼去。
待看见床低下的裤子还在,他松了口气,转瞬又觉得不对劲。
他记得今早他是将裤子团成团再塞床底的!
难道……想到可能发生的情况,他的脸一点一点的涨红,直至红至耳朵尖,再看裤裆处明显的痕迹,他更是心生绝望。
他心里抓狂:“完了!完了!怎么办?怎么办?那臭丫头……不对!臭丫头肯定以为他是尿床!就像第一次一样!可是长那么大还尿床也很丢人啊!”
段珩狂躁的抓扯着自己的头发,一时想不出个对策来。
这一日,他在他屋里窝了很久,谁叫都没用,直至晚饭时肚子饿得咕咕叫,他这才下了楼去吃饭。
饭桌上去全程埋着头,看也不敢去看沈岚娘一眼。
腊月二十八这天,少年们又领到了一笔分成,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往镇上去买新衣过年。
从昨日到现在,沈岚娘与段珩两人碰面,均彼此默契的对对方视而不见。
青哥等人看了摸不着头脑。
小九疑惑道:
“二哥和小二嫂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
小七诚实道:“可能是吵架了。”
小六道:“我觉得不是,都没看到他们吵,你们看到了?”
青哥等人纷纷摇头,唯有小七一脸纠结。
腊月二十九,段茂天等人从嘉印县回来,嘉印县的作坊在东来酒楼的帮助下,开展得很顺利。
段家花钱买了一批死契的奴仆负责制笋的核心操作。
嘉印县产笋丰富,嘉印作坊酸笋产量一时大大的超过了清漯作坊。
大过年的,段家人谈到这些,脸上喜气洋洋,这一年,本来处于低谷的段家,就像开了挂般,做什么都顺。
这一切的成就,沈岚娘在其中占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