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慈爱的摸了摸沈岚娘的头顶,道:
“傻丫头,又傻了不是?叫奶奶!”
“奶奶!”沈岚娘顺势甜叫了一声。
李氏立即乐呵的应了,“唉!唉!乖孩子,来,你看,这是你小姑,叫小姑。”
她指着段氏,让沈岚娘叫人。
沈岚娘没有犹豫,笑望着段氏道:“小姑”
“唉!好孩子!”
说着,她与李氏母女两人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小珩,过来,看看你媳妇儿!”
段珩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的往前挪了挪,谁要她这样的假小子做媳妇儿?
“丫头,这是小珩,以后你两啊,就好好处着,小珩要是欺负了你,你就收拾他!若是你收拾不了,你告诉奶奶,奶奶来收拾他!”
沈岚娘:“……”心道:我觉得我跟他不能好好相处。
“奶奶!我到底是不是您亲孙子啊!咋尽帮着个外人!再说谁要跟她好好相处了?这个臭小子我才不……”段珩高声表示自己的不满,话没说完,就被李氏打断。
“臭小子,嚷什么那么大声!丫头怎么是外人了?这是你媳妇儿!你今儿才娶回来的,有了媳妇就给我收收性子,别再给我犯浑!也别欺负她!不然看老婆子我怎么收拾你!”
段珩:“……”
他瞪了沈岚娘一眼,沈岚娘略得意冲他挑了挑眉,段珩气得咬牙。
沈岚娘想,或许留下来也不错,至少有人疼,有房子住,也不再是孤身一人。
但这亲事她却是不大想承认的,心想待几年过去,说不定段珩看上了哪家姑娘,到时也就没她什么事了。
留下来,为了她自己有个避风港,也为了报答给她温暖的这个人。
李氏没说几句,身子又乏得不行,由着段氏扶着回了屋,剩下段珩与沈岚娘,两人又大眼瞪着小眼,谁也不理谁。
段氏走前吩咐段珩拿来伤药,帮沈岚娘重新包扎额头的伤处。
段珩拿了药和一条干净的白布条,直接扔给了沈岚娘。
“诺!自个换!”
沈岚娘也不在意,只让段珩帮她打些温水来,她要先清理清理再换伤药。
段珩站在一旁没动,抱着手臂看沈岚娘解开纱布。
沈岚娘拆开额上的布条,伤口处与布条粘在了一块,还干透了,伤处的布条硬邦邦的紧紧贴在伤口上,她坐在梳妆台前,忍着痛,小心翼翼的撕开绷带,露出额头上满是药渣和着新流出的和凝干的血迹。
段珩头皮开始发麻,娘的这窟窿咋这么瘆人?看着比奶奶伤得还要严重!
他有些心虚,不情不愿的去了厨屋,炤里因白日里做饭菜,留下了不少没燃透的碳火。
朱氏与段氏跟几个媳妇收拾完后,就往锅里加了不少水,让炤里的碳火热着。
此时炤里的碳火虽已燃尽,却还有余温,锅里的水还是温的。
没多久段珩就端了一盆温水进来,“啪”的一声,重重的放在了盆架上。
然后甩头,一溜烟,人跑进茅房撒接泡尿。
沈岚娘拿着段珩拿来的新布巾在温水里洗了洗,拧干了水,才在伤口附近轻轻擦拭。
又擦了把脸,看向已经躺回床上睡觉的段珩道:“喂!臭小子。”
段珩迷迷糊糊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倒头,翻了个身继续睡,没理她。
沈岚娘嘴角抽了抽,听到外边有动静,想来是那位小姑起了。
她走出去,看到正要出堂屋的一个人影,她唤了一声:
“小姑?”
段氏回头,看到站在屋门口的沈岚娘娘,讶道:
“丫头?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再睡会儿,你身上有伤,好好躺着就好。”
天还没亮,屋子里还是漆黑漆黑的,只有段珩与沈岚娘的新房里点的烛光透出来的亮光。
沈岚娘背着光,段氏一开始没看清她的正脸,待仔细一瞧,才发现她额上的伤好似没包扎。
“呀!怎么还没包扎起来?我不是交代了小珩给你换药吗?这臭小子又偷懒了?”
“没呢,小姑,我正想问您,这家里有没有烈酒?我想拿来擦一擦伤口,好得快。”
沈岚娘没有承认段珩偷懒,也没有帮他说话,毕竟她也想自己包扎,还有这孩子也欠教训,再有就是她初来乍到,还不敢乱告状。
沈岚娘心里打着小九九,心想日后如何将爱耍横的段珩收拾得服服帖帖。
段氏却想着,小珩那小子肯定是欺负人家小姑娘了,这小姑娘还不敢告他的状,看她不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省心的小混蛋!
她笑着对沈岚娘道:“有有有,昨儿的酒还剩了些,小姑这就去给你拿。”
段氏拿来小半坛烈酒,让沈岚娘放屋里先用着。
沈岚娘笑着应了。
她拿着段氏找来的一小块棉布,从坛子里倒出一些酒浸湿棉布。
轻轻的擦了伤口,烈酒擦拭伤口会带来火辣辣的疼,沈岚娘忍着剧痛,看着那个血窟窿,知道日后定是会留疤的,便觉得更不痛快了,她磨着牙盯着睡死在床上的段珩,暗气道:“小子!我这窟窿你就等着肉偿吧!”
她心里想到“肉偿”这个词,也不知怎么个肉偿法。
沈岚娘上了药,拿着新布条将伤口包好。
一系列动作下来,人便无力的趴在了梳妆台上,她一天一夜没进食,前天吃的也就三碗粥,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段氏很贴心,沈岚娘才趴下,段氏就给她端了一碗饭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