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亲家嫂子还是把话说清楚了,别平白诬陷人。”
朱氏附和。
刘氏尖声叫道:
“什么我诬陷人?你们少给我耍赖!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就是沈岚娘这扫把星,让我们好好的一栋宅子夜里无缘无故着了火,这火不是沈岚娘这扫把星克出来的,就是她半夜去放的!烧了我们的宅子,你们就该赔银子!”
沈岚娘这才听明白了,原来并没有人看见她放火,完全是刘氏等人的猜测,没证据的事,就想让她认,还想讹银子,门都没有!
“大伯母,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她话没说完,就听一个声音喝道:
“岚娘!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口气吗?三叔三婶不在了,不代表你就可以这么没教养,丢我们沈家的脸!”
沈岚娘不用看也知这话是谁说的。
她嗤笑一声:
“什么长辈?为了几两银子给我下药迷晕我卖了我,这叫哪门子长辈?你们有脸说,我沈岚娘还没脸认呢!”
来看热闹的人,虽然不满沈岚娘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这样一副说话的态度,却更鄙夷所谓那药晕她,卖了她的长辈,人群中窃窃私语着,有幸灾乐祸的,有鄙夷的。
沈红娘被那些鄙夷声刺得面色躁红,她现在毕竟是上村的人,夫家最爱面子,她也爱,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况且沈岚娘这门亲事是她一手促成的,村里人都知道,这些人指指点点的可不就是在说她……
想着她又不由得记恨沈岚娘说话不给她留情面。
她不得不急着补救道:
“岚娘,你这丫头怎么说得出这些诛心的话来。我们好心好意为你找了个好婆家,你到怨起我们来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是你觉得这婆家不好?”
沈岚娘冷笑,好样的,为自己辩白,还不忘挑拨离间。
“是不是好意,大姐自己知道,婚礼那日我确实是被迷晕送过来的没错,段家人可以作证,李朗中可以作证。婆家好不好与你们是否药晕我卖了无关!况且好在这婆家好,若是不好,现在我还能好好的现在这与你们说话吗?还是大姐巴不得我婆家不好?!”
因有李氏的支持,沈岚娘也不担心段氏等人误会,她相信明理的人,都是可以用解释解决矛盾的。
沈红娘听了沈岚娘的话,想辩驳,段氏却没给她机会,段氏鄙夷道:
“你们沈家怎么把岚娘嫁过来的,你们自己清楚,我们之后才晓得你们沈家是如何的黑心黑肺,真真的是卖侄女呢,若不然我们花了十两的礼金,最后新娘子不但一件嫁妆都没有,连嫁衣都是破烂肮脏不合身的!”
段氏虽然因沈红娘的话,心里不大舒服,但这些天沈岚娘的言行她都看在眼里,是真心实意关心李氏,也不见得对这个家有半点嫌弃,更何况这种时候无论如何她都应该站在沈岚娘这边。
“谁说没有嫁妆!明明有一背篓!”
刘氏梗着脖子,话说得理直气壮。
“一背篓?刘嫂子说的是那个破背篓和破背篓里的两包药吗?这也叫嫁妆?说不来也不嫌丢人!”
看热闹的人听了段氏这话哄堂一笑,又对着刘氏和沈红娘指指点点。
刘氏气得指着段氏喉头滚动半晌也说不出话。
沈红娘面色更臊,段婆子挤过人群,来到沈红娘旁边,低声骂道:
“你这黑心的贱人又闹什么幺蛾子?丢我们段家的脸,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段婆子虽生气沈红娘给他们段家丢脸,却没把沈红娘拉走的意思,她过来不过是为了警告沈红娘放聪明点,别给她们段家丢人。
她早就看明白了刘氏这是来要银子呢,这意味着她家又要有一批进项,她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拉走沈红娘?那是傻子才干的事儿!
沈红娘气得磨牙,这该死的老虔婆!又想从她手上抠银子!
她扯了扯刘氏,道:
“娘,别跟他们扯远了,正事要紧。”
刘氏眼一瞪,反应过来,怒道:
“还不是你这死丫头扯的!”
沈红娘一噎,不说话了,让刘氏闹就是。
“少跟老娘扯些没的,沈岚娘这小贱人,烧了我们沈家的宅子就得赔钱!”
沈岚娘无语,怎么又变成她烧他们家宅子了?
“大伯母又乱说话了,我什么时候烧了你家的宅子,我怎的不知?”
刘氏眼神飘忽,结巴着含糊了两句,两只黑油的胖手使劲搓着衣角,沈岚娘盯着她的眼神太过犀利,让她有重无处遁形之感。
但刘氏毕竟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性子,她脑子缺根筋,不见棺材不落泪,却又总记不住教训。
没踌躇两下,刘氏又梗着脖子嚷道:“你、你这扫把星,少给老娘装蒜!那房子肯定是被你这灾星下了诅咒才起的火!对!就是你下的诅咒!”
刘氏顿时像福至心灵般,计上心头,她拍着大腿,诶哟一声坐到地上撒起泼来。
众人见她突然如此有些莫名其妙,正疑惑她想做什么。
刘氏便扯着嗓子哭嚎起来,边拿着脏兮兮的衣袖拭着那根本不存在的泪,边哀声哭诉道:
“诶哟,老天爷诶,你咋不睁开眼睛看看诶!让着天杀的扫把星坏事做尽诶!诶哟诶~不让人活了啊!老天爷啊,想咱老沈家可怜她没了爹娘,好饭好菜的收留她,没想到竟是收留了一头白眼狼诶!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她那一篓子的药却是花了一两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