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不是争强好胜之人,席徐秋虽然是武痴,剑狂,却也是极为自律,忍耐与谦让,湛蓝剑阁的剑义就是仁慈,宽容,包容万物,所以在所有剑阁的教育工作中,湛蓝剑阁是将众生平等理念进行的最彻底的剑阁组织。
其他剑阁因为理念剑义大不相同,都对天穹武神的遗训做了很大改变,红石剑阁就是只收人族,金焱剑阁坚持入世之道,强调剑阁与帝国的从属关系,是故第五剑域的政官都来自帝国中央;斗天剑阁最为残酷无情,以酷烈训练的艰苦程度闻名诸剑阁,人数在剑阁中所占数额最少,高手数量却最多,同样,天穹武神担心斗天剑阁剑主受到阁内剑道斗争的影响,生出求胜好强之心,便规定斗天剑阁的剑主之位与湛蓝剑阁的剑主之位必须由同一人担任,且那位剑主必须来自湛蓝剑阁。
湛蓝剑阁与斗天剑阁一明一暗,就如人与影一般,天穹武神当年将最好斗的武器交给最能忍让的智者,便是想要杜绝侠以武乱政之类事件的生。
银心,天仞,山岚,乃至反叛的摩天剑阁也都有自己的相关剑义,其中为了适应帝国政策,前面三者都先后对天穹遗言做出了些许改变,只有摩天剑阁死不屈从,不知变通,随着时间推移它所掌管的剑域与昔日诸多战友,帝国中央渐行渐远,双方矛盾不断堆叠,最终在帝国历三八二年完全释放。
那是一场以一阁之力挑战人族全族的战争,摩天剑阁战败隐遁,消失在夷梧山八千里山林中,再也没有了讯息。
摩天之变——帝国给那场内战的命名,这场战争改变了无数剑阁剑士与人族武者命运,说它是理念之争也好,灭阁之战也罢,帝国中央的错误处理方式彻底熄灭了剑阁的归服之心,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就连对帝国中央最有好感的湛蓝剑阁都彻彻底底坚定了独立之心,只剩下一心寻求解决之道的金焱剑阁依旧不放弃融合——也许连金焱剑主都已经明了,帝国中央腐朽横生,派系林立,倾颓在即,剑阁若想坚持剑义,独立于帝国外实是大势所趋,在这时刻,金焱剑阁逆命而行,就如行走在冰河碎冰之上,随时可能成为下一个摩天战争的起者。
人族内忧已经到了最紧迫的时刻,火药桶早就备好,只差一丝火星,各怀异心的城主,将军,剑主就会掣剑举旗,号召天下,已经接受了大量非人族群的帝国,未来究竟在何方,没有人知道。
毁灭与重生,四百年前的天穹武神与光明皇帝就做过一次,四百年后,这历史命运又会落在谁的肩膀上?
徐秋对蜥蜴人的话没有放在心中,立刻倒头大睡,他睡得很不安稳,迷糊中总是有人叫唤他的名字。
徐秋晃悠悠的起床,赤脚走来,感觉地面齐整冰滑,完全不像是走在小村野路之上,行军使睁开迷蒙眼睛,冷风吹袭,刮得脸颊生痛,眼瞳泪流不止。
白雪皑皑,铺天盖地,放眼望去世界只有白蓝二色,空旷幽远,冷意傲人,徐秋一脚踩下去,柔雪漫过脚腕,那叫喊他的声音更响了,就像是昆虫扑扇羽翼的声音,不停歇的传入他脑内,空谷幽兰的传音为他指明方向,徐秋迈开脚步,一步一个脚印,向着心中的目的地出。
他一路平静安详,无悲无喜,全身感觉迟钝缓慢,如隔水观景,模糊难见实事清丽之原状,但是徐秋走过来了,仿佛朝圣者对于圣地的虔诚可以让他们忽略一切不幸,痛苦与不合理,徐秋几十年如一日的走着,周边银白雪之世界又变了。
徐秋又来到幽星空间,和上次进入时大不相同,这儿是真真正正的俺暗无边际,黑天世界,行军使有那么一刻认为这里是盘古开天辟地前的混沌。
一道光打碎了他的思想,光芒来源于一柄剑器,那武器晶莹剔透,七彩光芒齐齐绽开,直如琉璃金瓦,水晶星体。
徐秋认出那是无影剑,他下意识的走到那武器边,想要把它拿在手里,忽而,五道光柱从天而降,照在水晶剑四周,每一道光柱内都有一柄剑器出现,它们颜色各异,样式不同,徐秋本就迟钝的脑子转不过弯。
喊杀声,烈火燃烧声,不绝于耳,徐秋觉得被人提出水面,所有一切变得正常,实际,他真正清醒过来,是因为闻见呛人的浓烟,徐秋穿上衣物,拿起无影剑,溜出房间。
平静的鱼鼓村早已没有了安宁祥和的样子,北边房屋燃起冲天火焰,马蹄声,抢砸声,人喊声,混乱的根本无法辨清来源的刺耳噪音涌过来,包围住徐秋。
难道有强盗?徐秋这样想到,翻墙轻步,沿着墙边快潜行。村庄内空寂无人,徐秋走了半天也未看到一个人影。
徐秋稍一思虑,决定前往村庄北部,鱼鼓村的人把他从水里捞出来,可以说是他的救命恩人,再说,即使遇见强盗,恶徒,他也不是袖手旁观的人。
徐秋握紧无影剑,向北走去。还没走几步,村庄街道上6续有脚步声响起来,他跳到墙根,借着暗影藏起来。
徐秋定睛看去,那走过的一队士兵是他在西清攻防战里见到过的兽人族仆兵,他们顶着硕大猪头,哼哼唧唧的交谈着,踹开村民大门,走进去一通搜索,噼里啪啦碎裂声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徐秋忍下出手念头,村中居民都不见了踪影,可能是被他们抓去当了俘虏,敌众我寡,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别人不知道自身行踪,不能轻易示敌,丧失先机。
徐秋果断判定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