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晴路过沙发时,顺手拿了一条小薄毯置在他腰间,挡住逄晨的腰胯和半截大腿,然后在沙发两米外盘腿坐下,“你保持好这个姿势,就不能动了。”
“嗯。”
孙晴抬头,发现他正在看她,但出于对速写流程的尊重,也只能红着脸将他从头看一遍,他作为一个个体时,他置身于场景时,他融入光线中时,他的肩膀他的胸口,他的手指他凸起的脚踝骨,孙晴觉得自己根本没法将他栩栩如生的画出来,她的技巧不足以摄取他的气质。她低头下笔构图,虽然已经牢记他的姿势,但还是频频抬眼确认。逄晨的五官渐渐在纸上清晰,孙晴也慢慢进入状态,她不再紧张不再羞赧,线条终于变得自然又流畅,虽然画到逄晨腰胯上的毯子时有些呼吸凝重,但她依然极其认真地把那里的阴影和起伏处理的恰到好处,然后默默夸奖自己睿智,心说要是没这条毯子……
她拒绝想下去,收敛心思做收尾工作。
逄晨足背上的青筋和骨骼很突出,孙晴不知是沉不住气了还是出于私心,匆匆描上一个刀锋般凌厉的脚踝骨后宣布完成,“画好了。”
已经保持姿势很久的逄晨得到赦令后,起身活动身体,对那幅画很是好奇,“我看看。”
孙晴递过速写本给他看,她希望得到夸奖,但是又怕他看出她画画时的紧张。不过转念一想,逄晨从小就被美术老师说没有艺术细胞,怎么可能看得出她那点小心思呢?
“不错。不过你是不是把我的腿画长了?”
“没有,你的腿本来就长。”
“过来。”
“哦。”
孙晴站起身走到沙发边不明所以,结果逄晨一伸手,她就钻过去搂住他,顺便把人挤到沙发里,孙晴不禁想起在一起的第一天也是这样互相抱着挤在沙发上,“上一次也是这样,明明卧室里就有床,咱们为什么总要缩在沙发上?”
逄晨逗她,“床是干别的事情的。”
孙晴听出弦外之音,也不甘示弱非要反驳他,“要按这么说,沙发也能干啊。”
“……哦,那干?”
“我觉得你说的对,床是干别的事情的。”
逄晨本来就没想怎样,对方一认怂就笑着从沙发缝里摸出个丝绒盒子,取出一条挂着只白金小羊的银项链,虽然挂的是生肖动物,但设计一点也不老旧,精妙得很,他弯曲手臂撩开她的头发替她戴好,“送给我的艺术家。”
脖子一凉,孙晴下意识去摸,摸了半天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想看又看不到,“是什么?”
“项链,你是属羊的,这上面有一只羊。”
“以前我听别人说,属羊的命不好。”
“那就在羊年生一对双胞胎,凑个三羊开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