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网 】,♂小÷说◎网 】,
柔靡昏黄的夜灯下,寒风阵阵呼啸,玻璃窗外的世界一片肃杀萧瑟。
室内虽温暖舒适,宋采薇还是忍不住拉紧了下外套的襟子,幽冷的眸光望着窗外出神。突然,一阵橐橐的脚步声在她耳边越来越清晰。
一道身影将宋采薇的整个人罩在当中,宋采薇看不清他的表情神色,但从对方微颤的声音里,她听得出来对方难掩的激动情绪:“采薇,一接到你的电话我就马上赶过来了。”
宋采薇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唇边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但那笑不达眼底,眉间眼角蓄着凌厉的寒意。
她眸光微凝,浅淡的声音里竟是冷锐,说道:“你会来,倒是出乎我意料。”
“你突然联系我也是出乎我意料。”
宋采薇冷笑一声,她可不是来跟他叙旧的,搞什么旧情复燃,破镜重圆的。
“贺北,收起你那发情的眼神,我看着恶心。”
贺北的脸色顿时难堪起来,眉头一皱,语气不觉冷了几分,问道:“你找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对嘛,这才是他们之间应有的表情和立场。宋采薇桀桀一笑,走了几步,双臂交叉环抱立定,神色一凝,冷然道:“六月初五的晚上,在天承山庄,把我撞伤的人是你和高琪吧!”
贺北的眉头跳了一下,表情有点坚硬。他看宋采薇神情坚定,显然是成竹在胸的样子,便把否认的念头一丢,壮胆说道:“那又怎样?你不是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奶奶个熊!还真当她是个病猫。
宋采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还是保持着居高临下的优雅和高傲,睨着对方的眼神,说道:“我今天不怎样,只是心平气和地告诉你一个秘密。”
话音刚落,宋采薇从包里将一沓材料慢慢地掏出来,像是将一沓人民币那样,轻轻地往手掌中击打了几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要是看不懂尽管问我,我大发慈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贺北看着宋采薇的神情,只觉得后脊梁有一股冷意蔓延上来。他接过宋采薇手中的材料低头翻看,先是皱眉不解的神情,而后眉头一跳,惊怒交加。
他手里紧紧捏着那沓材料,只捏得它扭曲变形,一如此刻他的脸色,咬牙切齿地逼问道:“你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以为我会信吗?”
宋采薇毫不胆怯,对视上贺北似乎能杀人的眼神,似笑非笑,冷言道:“六年前,你会信了那个女人的话。六年后,你会不信我的话?”
贺北笑得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所以,你就是存心报复我的。”
宋采薇发出不屑的嗤笑,将六年前他居高临下对她说的那句话奉还回去,说道:“你未免太高估你了。我只是有凭有据地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你应该要感谢我,否则你不知道还被蒙在鼓里多久。”
多可笑,当初那个女人就凭一张嘴就让这个男人相信她的话。如今,她有凭有据,他却自欺欺人。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她肚子的孩子一直保不住了吧!残花败柳怎么兜得住精球。”
看着贺北坍塌下去的表情,宋采薇心里闪过一阵快感,原来当“坏人”的感觉是这么爽,尽情地释放心底的恨意。对方有多痛苦,心底的快感就有多强。当初,他们应该爽翻了吧。
贺北的手突然伸进上衣口袋里,宋采薇的心一紧,眉头轻蹙:不会杀人灭口吧。
当看到他掏出的是打火机时,她堪堪松了一口气,不觉在心底暗暗嘲笑了一下自己。但见,贺北打开打火机,将手中的纸质材料点燃,昏黄的花苗下,映照出他诡谲的笑容。
宋采薇感到了一阵冷意,她突然觉得,是自己大意了。
贺北将手中的纸灰朝玻璃窗外撒去,他一步一步靠近宋采薇,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声音里没了方才的激动,慢悠悠地说道:“你能把高琪以前黑历史拎出来,算你有本事。但,这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宋采薇强迫自己站立在原地,绝不能在气场上矮下去,嘴角一挑,捋了下散在额前的刘海,冷然道:“我今天才算知道,为什么你我开局完美,结局却不得善终。”
贺北一愣,问道:“为什么?”
宋采薇看着他,眉梢一挑,一字一句说道:“因为你就好这口,冰清玉洁你不爱,偏爱残花败柳。”
贺北的脸再次一沉,像是被戳中了男人的尊严,他恶狠狠地说道:“闭嘴,你以为我真蠢吗?要不是当初因为永晟资金周转……”
说到永晟集团,贺北似乎清醒了大半,一下子闭口不言,只是冷视着宋采薇。
宋采薇杏眼圆睁,黑晶石般的双眸一片清凛,那清冽的眼神如寒剑迫人,“你说什么?”
贺北别开目光,神色闪烁了一下,压低声音,心虚地应道:“没什么。”
宋采薇想起六年前她听到贺北梦语的那一夜,她当初觉得不过平常,如今却是嘘吁。
那夜,贺北借口感冒不愿意传染给宋采薇而独自去书房将就睡着。那夜气温直降,宋采薇担心贺北盖的那床薄被不够抵御寒气,半夜起床找了床厚棉被送到书房去。
她蹑手蹑脚打开书房的门,却听到了贺北微带着哭腔的声音,不安地说道:“不,为什么要这么对采薇。不,采薇,别怪我。”
宋采薇担忧他是梦魇了,赶紧过去轻拍贺北的背,柔声细语道:“贺北,你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