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走出了办公室,苦丁看着路边绑筐子的一些烂绳子,对伙计说:“绳子烂了收到一个筐子里。”政政说:“这些绳子没法用了。重新编织相当于新编,不结实还花费时间。贫穷人也少珍惜这些。”苦丁说:“不一定干什么用。反正会有用。我的习惯。都是自己管的东西,有用的就不扔掉。总是会派上用场或者卖掉。”

政政说:“小时候我在邯郸长大,我的好朋友桑桑,在我家里住。那时候我们不懂贵贱,一个小石头也是珍贵的。”苦丁说:“做生意的人不问贵贱,而是思考为什么贵贱。做生意的人可能是有点冷酷。比如我看到珍珠,想的不是它的美丽,美丽是卖高价的理由,我想到的主要是它磨成粉可以吃可以美容。它的成分就是一些细面儿。想到是蚌怎么生出来的,又怎么被采到的。”

政政说:“你是一个好商人。”苦丁说:“其实如果只是赚钱,那怎么能算是生活呢?太无聊,没法当成一件事去做。”政政说:“有人大鱼吃小鱼。”苦丁说:“的确,我也觉得我们商人,最好不要有独霸市场的,他们就会肆意妄为。”政政说:“商人也是满苦累的,尤其坏商人很多。人都可能会满苦累。有些满苦累让人珍惜,有些满苦累让人鄙弃,可恨又可怜。”

苦丁说:“其实做生意,跟伙计跟客户都相处好,才是一个更高级的生活艺术。我大哥擅长联系人,能发掘财源,有时骗人。我二弟小气,可能占有别人的贡献,不关心人。我有时觉得对不起人,人家很热忱,却被他们坑。”政政说:“你能这样想就好。社会风气不好,你还懂得重思想。”

政政带着他们走路,边走边说:“女人有个特点,离不开家庭,离不开男人,没有一种我自己要办什么事情,我领导,别人辅助我那种态度,往往是辅助别人的。我的人生要干一番大事,顶天立地。女人很少能主外。你为什么能做到?”

苦丁说:“我其实觉得互相合作就好了。有时也是环境影响,去做就做到了。其实一般女人生孩子,几年生一个,生一个就至少一年时间跑都不能快意跑,动也不能不谨慎动,生了孩子还要养孩子,照顾家人,真的是没机会去主外。我年纪小,一般人该结婚的时候我没想着去结婚。”

政政说:“为什么你没想着去结婚?”苦丁说:“我不知道怎么听戏听的有了爱情的想法。而且我们家需要钱。”政政说:“如果这些不是理由,为什么女人不能主外?”苦丁说:“女人主外没有人帮助。女人主外很多人打压的。”政政说:“人与人互相倾轧,表现在男女关系上,男人会压女人,不让女人主外?”

“也是。别人什么强了,别人干成了事情,你就要配合别人。你能玩转的人无法带给你落后感的人你可能反而会放手,互相竞争、合作都占便宜。不怕拖人类后腿,也要阻止有些人干成事,因为自己想当大人物主宰别人。自己想要成功,就不能让别人成功。因为别人成功了,自己就是弱的了,甚至无法适应环境,何况当主宰者。一般人的想法,坐吃享乐好,能没负担平空得到财富最好了。各种恶就流行。”

政政说:“做商人也是有买家一伙卖家一伙吧?不,是卖家会抱团?”苦丁说:“是。对自己好,又合理公平,我觉得也不是问题吧。在社会里有时遇见一些不好的事情,难道自己动手去与人斗吗?这个时候需要依赖一些团体能减少事端。只要交点钱就可以得到平安,我们就愿意了。”

政政说:“就算拿你钱的人可能就是土匪头。跟人一伙,会被同伙影响态度,无法不陷入攻防输赢战。在社会的大染缸里,很容易染的一身颜色。”苦丁笑笑。

这个时候一队人赶着马从路上经过,几个人侧身避让。马大军说:“家里的马生了小马,也该阉割了。”苦丁说:“小马交,配完再阉割吧,没有生小马就阉割了多可怜。”苦丁的父亲说:“早阉割早好,阉割以后脾气好,不爱发情。”政政说:“马的不是蜥蜴的尾巴,这些马真可怜,还有的似乎过的挺好的模样。”马大军说:“那就交,配完再阉割吧。”

政政说:“小时候,那时候我对生死也没有感觉。现在回想小时候,消失了的小河里的鱼、虾,河边的树木、花、草、泥土,是我得到玩的乐趣却没有伤害过的,我只有脸跟它们打招呼。”政政看看路,对马大军说:“快到了。我们买点酒,回去喝?”马大军说:“我喝酒就醉,好像中毒,会发什么酒疯不知道。有人说喝多了就会成习惯了,戒不掉了。”苦丁说:“我父亲不喝酒。”

政政说:“总有人提醒我,喝酒会误事,他们甚至还主张禁酒。其实我觉得思想去了瘾头,行为就进出无所谓。喝了说不定发现新的世界。”苦丁说:“不瞒你说,我偷偷喝过,又苦又辣不好喝,我那时想可能真的是慢性毒,药。”

这个时候一阵风吹过,政政说:“怎么还是秋风,秋天的感觉。明明已经冬天了。那些唧唧呱呱说话的人可以不听他们说什么,当成乌鸦。那些不懂得共享的人,即使是亲人朋友,也不跟他们有利益往来。这样你就已经生活在冬天了。”他抬头看看高处的树木,还是以前的样子,树上有鸟儿叫、飞过。听到苦丁说:“过日子还是要看看周围怎样。”

政政说:“那天我梦见携着别人的手,踏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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