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鼓声停时,花在谁手里,谁便要起来罚酒一杯。
“我们权且以水代酒罢——这时却要站出来表演个好玩儿的,不拘唱只歌,跳段舞,或是讲个白话,说段故事都可以。”
这一听,许多人就算没玩儿过,也是见过、听过的,或是跃跃欲试、或是忐忑不安,总归没有毫无所动的。
便由小安子当了令官,叮叮咚咚地玩儿了起来,开始人们接了花,就像火中取出来的栗子,忙不迭地扔给下一个。
当见新来的胖宫女杜漫,学了一阵猪打呼噜,就逗得公主哈哈大笑,赏了她两颗肉丸子时,众人的心都热了,纷纷摩拳擦掌地要表现。
就有圆脸的玉容,讲了家乡土财主读书的趣事;又有眉上生了痣,被他爹嫌弃散财童子、送进宫的小罗子,说了他家的事;又有亲娘原是舞姬、后与人作妾的春梅,跳了支南方的巫生舞,又有粗使的婆子蔡氏,讲了这宫里神秘的往事。
后来,辛川唱了支湘北民歌,就被望月将花接在手上,她知道众人不敢真的闹她,便自觉地说要讲一只猴子的故事,便是《西游记》。
这时空里,也有不少志怪的小说,却似乎西游记并未在民间流传,反而是七八十年前,这玉卿宫的主人藏了一个零乱的、不太齐全的抄本,也说不清是不是个穿越者。
望月的魂儿是个过目不忘的记性,她连着讲了两回,也没有一点错乱的。
正待让击鼓传花继续,就有人记起她说的“无视尊卑、不分上下”的话儿,求着她继续讲下去。望月就又讲了一回,小安子拦下了。
望月自己也觉得不愿讲下去:一则她嗓中不适、气力也不济,二则,尊卑上下关乎下人顾忌她的程度,她不能真个无视自己的威信,一味地去容量下奴。
这般闹了两个多时辰,她也累了,便叮嘱道:“这猴子的事儿,原不是我公主之尊该讲的,不过是为大家同乐。你们在外面不要同人说起,便说也万万不要提及我。不然,犯了哪个主子的忌,终究是你们的苦处多些。”
众人难免意犹未尽,也只得诺诺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