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北杨府。
杨曦坐在主位上,屋里装潢的十分的富丽堂皇,摆着各种名贵的物件。
大多都是畏惧杨曦的人上供的或者他从别人手里抢来的,杨曦的性子就像一条恶龙。
一条喜欢收藏珠宝,并且为此杀伤掳掠的恶龙。
他此时正神色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匣子,仿佛看着情人一般深情的目光。
若是莲华此时看到这种目光,必会发现和平时杨曦看她的目光一模一样。
这是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漂亮的仿佛不是真人,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比大多女子还要好看。
这个人应该被人所呵护着,以钻石为饰,以黄金为笼,以宝物为床,做个无忧无虑的笼中鸟,金丝雀。
可看向他手中的匣子的时候,却令人脊背发凉,匣子里装着厚厚的人皮,不知道由多少条命所堆积成的。
过了没多久杨曦看起来有些苦恼的样子,用着略有些阴柔的声音向旁边的少年道:
“啊呀,阿康我的珍宝很久没有新的藏品了呢,真是令人感到困扰啊。”
这时才发现身边有一个守在旁边的少年,男子仿佛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如同一把封了鞘的宝剑。
细碎的发遮住他的神情,听到杨曦叫他仿佛才活了过来,双眸如同一摊死水,身材略微有些瘦削,却充满爆发力。
这少年正是卫康,现在的他和往常大不一样,他是杨曦的副官,手下的第一爪牙,说难听点就是逗杨曦开心的狗。
卫康张嘴,用不符合他年纪的沙哑声音道:
“阿康会为主子物色新的藏品的。”
那声音听起来像沉暮老人的声音,像一根枯枝刺过耳朵,难受至极。
若说唯一没变的便只有他那双眼睛了吧,那双深棕色如同水晶般澄澈的眼,也正是杨曦所喜欢的眼睛。
杨曦迷恋的看着卫康的眼睛,脸上涌起一抹病态的潮红,卫康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传来。
因为那不是单纯欣赏的眼神,而是看自己所有物的眼神,仿佛下一刻杨曦就能把他的眼珠子从眼眶里挖出来,则又低了下了头。
杨曦餍足的眯了眯那双美眸,宛如一条咝咝吐着信子的毒蛇,阴冷的道:
“最近有些不安分的杂碎想要造反,我亲自坐镇,你帮我带点东西探望一下白家的那个养女,顺带弄些藏品回来。”
杨曦说完,从书桌上揭下了一面贵重的书画,至于是谁的画迹,他并没有兴趣了解,他只需要此物的价值罢了。
杨曦不耐的看了眼便把画抛给了卫康,此时外面有女子尖锐的喊叫声传来,杨曦摩挲了一下手里的佛珠不语。
而卫康则了然的退在了一旁,没有丝毫存在感。
说来可笑,杨曦杀人无数,作恶多端,令人疑惑不解的是手上却挂着一串佛珠,这佛珠分外的破旧,却一直带了不知多少年。
一个妇人推门而入,脸上全是怨恨和疯癫之意,杨曦长得竟与她有七分相似,这是个宛如菟丝花般的女人,穿的极好,证明过得还不错。
妇人怨毒的对着杨曦喊道:
“杨曦,你这个逆子为了上位居然杀了你爹,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你就是个煞星。”
妇人歇斯底里,眼睛狠狠的瞪着杨曦,仿佛要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这便是曾经的女神夏怿,曾经多么骄傲的人,因为爱上了杨峰,情愿委下身曲当一个姨太太。
多年的深宅生活已经磨去了她的菱角,对杨峰的爱情也变得畸形,不再是当初那个温柔貌美的女人。
杨曦仿佛没有听到似的,眼睛只是盯着手中的那串佛珠,长长的眼睫毛剪下一片暗影。
夏怿见杨曦不语,顿时怒从心中来,猛的向杨曦扑去,似要杀了他方才能泄愤。
尖锐的指甲划破了杨曦俊美的脸颊,血珠子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地上,杨曦并没有躲,也没有丝毫表情,就像一个俊美的雕像。
又抓又挠,各种妇女厮打的手段都用上了,却似乎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只轻微的破了些皮。
他坐在那任着夏怿发泄,眼神仍是盯着手上的佛珠,仿佛眼前的夏怿是空气一般。
许是杨曦的沉默助长了夏怿的气焰,她见杨曦眼里似乎只有那破珠子,一把抓断了那串佛珠。
珠子哒哒的蹦落在了地上,不一会就蹦的不见了,此时杨曦的神色才有些变化。
他眼中似乎有一头凶兽冲了出来,抬头嗜血的看着夏怿,夏怿骇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从未见过杨曦这幅样子,所有负面的描述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只感觉自己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般。
杨曦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左手,神色晦涩,夏怿怕是早已不记得这是她小时候为他求的佛珠了吧。
杨曦低低的笑了一下,侧着头看着夏怿道:
“你不是说你恨他吗,我帮你杀了他,你应该感谢我呀。”
那声音极其的阴冷,森寒,杨曦像猫盯着老鼠一样的盯着夏怿。
“不管怎样他是你父亲,你就不该杀他。”
夏怿见杨曦这幅模样双腿颤了一颤,仍梗着脖子对着杨曦道,气势也弱了许多,情势陡然反转。
杨曦兴致缺缺的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十分的碍眼,嘱咐卫康道:
“把夫人带回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出门半步。”
冷笑一声,有些人啊,就是不知道好歹,看不清形式。
卫康领命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