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对着镜子细细的涂抹在脸上。

膏子是薄荷味的,摸上去有些清凉之感,令疼痛舒缓了许多,秋菊此时心情也难得的好上了那么一两分。

在秋菊正想着方才的事时,秋霞急急的推门进来了,连门都没来的急敲,屋里回荡着她的喘气声,弯着腰看似想要说什么

秋菊有些不满的看着秋霞,放下了手中的膏子,去桌子上倒了一杯茶道:

“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冒冒失失的,是我还好,要是唐突了主子怎么办。”

秋霞接过秋菊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气息才缓过来,先是讪笑了一下。

“姑姑,你也知道我就是这个样子,还好姑姑仁慈,不会罚我。”说完皱着眉,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支支吾吾的道:

“之前我见红豆鬼鬼祟祟的进了主子的房里,没过多久,主子就脸色发青的叫我来喊你,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红豆?秋菊细想,这才想起来之前在和春暖说话完,有两个丫头从旁边经过,里面有一个好像就是那红豆。

秋菊心下有了个底,倒也不慌,显得十分的沉稳,见秋霞满是,反倒还跑过去安慰秋霞。

“你不用担心,你且坐在这等我回来,我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秋霞欲言又止,忧色丝毫未减的看着秋菊受伤的那半张脸。

“可是你脸上旧伤未愈……”

秋菊不待秋霞继续说,便打断道:

“你还不相信我么,我说有底那必是有底的。”

见秋菊一脸坦然之色,秋霞这将信将疑的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浣心轩的气氛十分压抑,红豆站在莲华的旁边,抬头挺胸的,颇有些小人得志之意。

而莲华则有些脸色不太好的坐在榻上,闭目养神中。

听到一声推门的吱呀声,这才睁开眼来,只见秋菊举止端庄的走了进来,丝毫没有慌乱之意。

“秋菊,你可知我为什么叫你过来?”

许是思虑了一段时间,莲华不像刚听到消息时的恼怒,反而冷静了下来。

秋菊待关上了门,才转过身去,面色平静的看着莲华道:

“奴婢不知,望主子告知。”

莲华倒也不管秋菊是真的不知,还是假的不知,毕竟贴身丫头一些该有的权利和人脉是被默许的。

莲华一直未曾开口,紧紧的盯着秋菊,神色莫名,那眼神似乎要将她看透似的。

而秋菊恭顺的垂着眸,似乎未曾感觉到那如芒在刺的目光。

良久,莲华笑了一下,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出声道:

“我听有人说你今儿和白婉院里的大丫头在一起待了很久,怎么,说悄悄话呢,要不要说来给我听听?”

红豆微微有些错愕,这和她设想的大发雷霆不一样,微风细雨的,不禁心下有些慌张。

秋菊听罢,略有些疑惑的道:

“不知道哪个丫头竟在背后如此编排,今儿明明是那丫头拾到了我的簪子,说了两句场面话罢了。”

说完从身上掏出了那对鎏金的缠绕果子弯发簪,话明明是对莲华说的,眼睛却直直的看向红豆。

眸中寒光毕现,红豆骇的缩了缩脖子,秋菊积威已久,威望早已深入人心。

莲华瞟到红豆的样子,暗道一声,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算把事物交到红豆的手上,红豆也撑不起来。

一边扶正了有些歪的龙凤镯子,一边似笑非笑的道:

“可我怎么从未见过你戴这簪子?”

“这是我母亲遗留下来的簪子,”秋菊顿了顿,神色有些悲切,眼中也有了些润湿“主子莫是不信秋菊,今儿另一个丫头也是看到了的,可喊来对质。”

莲花见她神色不似作假且信誓旦旦,已经有了三分信了,又见红豆神色紧张,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转个不停,心下了然。

“我自是信你的,你向来忠心耿耿,又侍奉我多年,”说完,话锋一转,神色锐利的看向红豆道:

“只不过是有些不安分的在后来乱嚼舌根子,挑拨你我的主仆情义罢了。”

红豆当即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只觉得这下完了,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咚咚的磕着头,声音凄厉的喊道:

“主子冤枉啊,红豆对主子一片衷心,今日是我看错了,是我错怪姑姑了。”

莲华冷漠的看了眼地上的红豆,眼里毫无波澜,揉了揉眉心向秋菊道:

“我乏了,秋菊你把她带下去吧,既然这么爱嚼舌头根子便拔了舌,打发出府。”

红豆听罢,面色土灰的坐在了地上,方才磕头额上也破了皮,看起来十分惨淡的样子。

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留,哀求的看向秋菊,希望她跟主子求求情。

秋菊冷淡的不再看她,从屋外喊了两个丫头将她捂着嘴拖了出去,然后给莲华关上了屋门。

直到关上门,秋菊才发现,手心一片黏腻,止不住的打颤,方才只不过是强忍住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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