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月魂弓的来历有多么扯淡,花不落最想知道的是它的炼化方法。
“至于如何成为月魂弓的主人,古籍中并没有记载。”上官博揉着怀里的黑猫,“历代皇帝,皇子们都企图使用它,然而没有一个人能够驯服它。所以它一直挂在皇室的墙上作装饰品。或许,它本来就是一件装饰品。”
盒子里的银弓嗡嗡作响,似乎在反驳他的话。
告别了上官博,花不落和上官希走下了天梯。她撮唇长啸,呼唤书院中游荡的一点红。
一点红飞了回来,大叫:“小花主子,小花主子,我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慌慌张张的,跟见了鬼似的。”花不落问它。
“我看见了小珂主子!”一点红挥着翅膀,在前面带路,“快跟我来!”
花不落赫然变色,一颗心在胸膛里跳个不停:“项珂他不是死了么?”
“小花主子,快来!”一点红大叫。
花不落跟着它跑过清幽的竹林,绕过小桥流水,来到一座宁静的花圃前。
花圃中,一个布衣男子正在给新栽培的牡丹花浇水。
一点红飞到那人面前,叠声大叫:“小珂主子,小珂主子,小珂主子……”
“又是你,好奇怪的小鸟,你是不是有病啊。俺都说了俺不是什么小珂主子,你认错人了。你再这么纠缠不休,老子拔光你的毛把你给烤了。”布衣男子拭了拭头上的汗,动作粗鲁地拿水泼一点红。
花不落问跟上来的上官希:“他是什么人?”
“在城里开花店的花农,王大可。原本住在城郊,父母双亡,小时候随外公去过神木。所以学会了仙奴人养花的本事,种得花水灵又娇艳,是帝都有名的花匠之一。”上官希道,“博渊书院需要一片花圃,所以我们聘请他来这里种植一些牡丹。”
“现在可不是种牡丹的季节。”花不落若有所思的向王大可走去。
一点红飞向花不落肩头。那花农不知身后有人,仍用水泼捣乱的鹦鹉,不曾想到泼到了花不落身上。
花不落并指一挥,飞来的水珠皆随她的指尖落到了花叶之上。
“哎呀,姑娘,对不住,对不住。俺不是故意的。”王大可放下水桶,拿着汗巾试图擦拭泼在花不落身上的水渍,见她身上没有水渍,一时又愣住了。
一点红道:“小花主子,你看他多像小珂主子。”
面前的布衣男子的确与项珂很像,不过面色黑一些。清秀的面容夹杂着粗旷,一双漆黑的眼睛带着农家少年特有的淳朴和憨厚。
王大可抓了抓后脑勺,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傻笑道:“姑娘衣服没有湿,俺还以为弄脏了姑娘的衣服呢!姑娘的衣服这般华丽,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吧!小生这厢给你赔罪……”
花不落的目光紧紧锁在他脸上。突然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番,连对方脸上的一颗青春痘都不放过。
王大可心如鹿撞,羞涩万分:“姑娘,你是不是看上俺了,俺还没娶媳妇哩。你若是看上俺了,俺可以嫁给你。俺会养花,俺会疼人。你长得天仙似的,俺会拿命来疼你,伺候你的。”
花不落松开他的下巴,问:“你多大了?”
“俺也不知道,俺爹娘死得早。俺爷爷把俺养大就去世了,俺想俺应该十八。”王大可诚实的回答,一双眼睛像极了田埂上啃草的小绵羊。
花不落勾起嘴角笑得倾国倾城,声音柔柔的,格外撩人:“我的宫里缺几抹春色,把你店里的时令花儿给我送过去一些。另外,我正式聘用你作皇家御用园艺师。皇宫的花儿们,就交给你打理了。”
王大可愣了一下,一脸懵懂:“皇家御用园艺师?宫里……姑娘……”他手无举措咽了咽口水,问,“姑娘您是宫里的哪位?”
上官希笑道:“她是当今皇上的妹妹,焚天帝姬。”
“焚天帝姬?!”王大可一个哆嗦,如遭雷劈。两膝一软,五体投地,“俺的娘来!草民叩见大帝姬。小的有眼无珠,多有冒犯,请大帝姬饶命。”
“不知者无罪。”花不落道,“起来吧。”
王大可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硬是被上官希提了起来。他低着头,像老鼠见了猫,不敢看花不落一眼。
花不落道:“明日你就把花送过来。可别忘了。”
“大帝姬的话草民谨记在心。”王大可唯唯诺诺道。
第二日,花不落正坐在园子里研究月魂弓,这时有侍卫来报:“殿下,有一花匠求见。”
“让他进来。”花不落道。
一点红飞到她肩头,问道:“小花主子,你觉得他是不是和小珂主子很像?”
“你觉得呢?他的确和项珂长得很像。但他的眼睛是好的,小珂的眼睛是盲的。一个人就算该头换面,脱胎换骨,他的眼睛是不会变的。除非,他的心变了。”花不落的指尖轻轻抚过月魂弓银白色的弓臂。
一点红跳到玉石案上,眨巴着眼睛:“我……我觉得,他身上有小珂主子的气息。”
“这个人究竟是谁,我们会慢慢弄清楚的。”花不落道。
王大可拉着一车花来到了院子,花不落把一群太监宫女们交给他指挥:“你看看这些花摆在哪儿合适,就让他们摆哪儿吧。”
王大可怯怯地,把偌大的不落宫打量了一番。然后指挥着太监宫女们搬花,有芍药花,杜鹃花,茶花,牡丹花,兰花,各种花儿一盆又一盆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