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车子里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弱伍想到了什么,开口:“蔷薇跟她哥哥的感情真好”,顿了顿:“不过小绝,你有没有觉得他们的感情好像好过头了,反倒像——”弱伍努力的想着合适的措辞:“恋人”。
“不可能”殷绝蓦然道。
弱伍被殷绝的愤怒吓到了,殷绝意识道,连忙轻了声音:“对不起伍儿,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吓到你了”。
弱伍摇摇头:“没事,心情不好是需要发泄的,不能这样憋闷着的”。
夏家大宅。
夏蔷薇晒晒的笑:“我肚子已经不痛了,不痛了”。
夏明渊仍旧不放心要打电话给私人医生,但看着夏蔷薇的神情,夏明渊突然勾了嘴角,缓慢道:“不痛了?”
夏蔷薇嗯嗯的点点头:“不痛了,不痛了”。
夏明渊在夏蔷薇的身边坐下:“薇薇啊没想到你离开几年,连撒谎也学会了?”
夏蔷薇一听,知道夏明渊已经看穿了,就只能更加一个劲的笑,但夏明渊的笑容褪去,伸手抱住夏蔷薇:“薇薇,不管你开什么玩笑都可以,但是,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夏蔷薇一愣,夏明渊的声音让她蓦然心疼:“好,我以后不会了”。
夏明渊捧起夏蔷薇的脸,轻轻的抚摸着,然后在夏蔷薇的额头上,鼻尖上,落下清浅的吻:“薇薇,我很想你”。
“这么多年,每一天,我都在想你”。
夏蔷薇的胸口猛然一震,这样的夏明渊是她从未见过的,仿若情深似海,让她不知所措。
“以后都不要再离开了,好吗?”
夏蔷薇用力的咬着嘴唇,最终道:“好”。
以后,她原本就已经没了以后,没了后路,除去继续在这个人的身边,她又还能去哪里呢。
她的翅膀已经断了,她的心已经伤了,已经飞不动,离不开了。
偌大的大宅里是一片寂静,许久,许久,夏明渊开口:“我已经解除婚约了”。
夏蔷薇的眼睛蓦然睁大,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解除了婚约,这个人解除了婚约,这——是什么意思。
“薇薇,只要是你不喜欢的事情,我都不会做”,夏明渊说道,每一个字都变得尤为的缓慢,被放大在这安静的空间里。
“那——我不想你结婚呢?”夏蔷薇的脑子变得一片轰然,空白。
“那我就不结”。
夏蔷薇觉得完全反应不过来:“我要你一辈子——不结呢?”
夏明渊笑,语气温柔宠溺:“那就一辈子不结”。
夏蔷薇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心脏跳动的随时都会死过去,这样的话,这样的承诺,是那么的那么的令人悱恻,让人联想。猛然,夏蔷薇一滞,难道说,这个人已经知道了——突然,夏蔷薇不敢想下去,
夜,寂静而深沉。
黑暗中,殷绝睁开眼睛,看了眼熟睡的弱伍,轻着动作离开。
马路上,殷绝寒着眸子将油门踩到底,白天里言欢的话一遍遍的回荡着,震得他头痛欲裂。
海滨别墅。
殷绝打开门,房间里瞬时扑出来一股子尘土的味道,昭示着这个房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
啪,灯被打开,瞬间照亮了整个别墅。殷绝寒着眸子环视着别墅,在看见墙上挂着他巨大的照片,各个角落都摆放着他最喜欢的东西,冷意渐渐的缓和了下来,他不相信言欢说的话,言欢本就厌恶他,一早就希望夏蔷薇离开他,只要有机会就想挑拨夏蔷薇跟他的关系)
对,这只是言欢想要夏蔷薇那个白痴女人离开自己而故意说的,他不会相信的,夏蔷薇那个白痴女人怎么会不爱他,那个白痴女人比任何人都爱他,否则怎么会对他死缠烂打,否则怎么会在别墅里挂满他的照片,摆放满了他喜欢的东西。
殷绝觉得自己找到了突破口,他走到了夏蔷薇的卧室,看着卧室里依旧满是他的照片,嘴角缓缓的勾起。视线落在了一边的柜子里,他想起,夏蔷薇曾经对言欢炫耀过,她已经把她这一生最珍贵的,最爱的都藏在这里面了。
那个时候他在自己房间睡觉,夏蔷薇以为他已经出去了,但即便听见了,他那时想,最珍贵,最爱的,无非就是他的照片,还有他用过的东西。这样的事情是夏蔷薇最常做的,把他穿过的旧衣服,用过的笔什么的都收起来,他连看也不用看。
想到这里,殷绝的嘴角勾起,打开柜子,只是那柜子里是一个保险箱。殷绝的嘴角弯的更高了,不就是他用过的旧东西,居然还专门用保险箱藏起来。这么想着,殷绝想也不想就输入自己的生日,可等了半天,却根本没有反应。
殷绝的眸子一凝,又输了一遍,可依旧不行,然后殷绝输了夏蔷薇第一次遇见他的日子,可——还是不行。
殷绝的眸子弥漫上了一层冷意,输上夏蔷薇领养他的日子,可依旧不行。殷绝的眸子已经越发的冷,可当他输完夏蔷薇的生日,已经一切他能想起关于夏蔷薇的数字时,那个保险的门根本没有动过。
殷绝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他打开夏蔷薇的笔记本,盯着他搜索出来关于夏氏集团总裁——夏明渊的简介,缓慢的,一下一下的按着夏明渊的生日,在临到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殷绝的手停住了,他的眼神阴暗不明,蓦然,他断然道:“不可能”,便坚定的按了下去。
砰。
保险箱的门弹开了。
殷绝盯着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