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谚的车子径直的撞上了横向的车,头重重的砸在方向盘上,一下子,鲜红的血就流了下来,布满了右边的脸。
夜谚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踩下油门,准备离开,可车子的前轮被撞坏了,根本无法前行。夜谚打开车门,下车,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路口。
“你这个人是不是瞎了,现在是红灯,你他妈开什么啊”对方的车主下了车,愤怒的骂着。
夜谚根本瞥也不瞥他一眼,径直离开。
男人以为夜谚要逃,一个箭步,愤怒的抓起夜谚的衣领:“你撞坏了我的车,别想就这么离开”。
夜谚的目光缓缓的回过来,落在男人的脸上,男人蓦然一愣,一股恐惧蓦然弥漫上来。
“放开”夜谚吐出两个字,神色冰冷阴霾。
“你,你……”男人被夜谚可怕的样子吓的话也说不利索。
“找死”夜谚的话音刚落,男人已经被夜谚一脚踢倒在地上,那猛烈的力道让男人直接就晕死过去了。
夜谚的暴烈行为很快引来了一大群人围观,可根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阻止,就是连报警都给吓忘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恐怖成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人,简直就是从地狱上来的修罗,黑暗,可怕,沉默,好像随时都会爆发,将所有的一切都毁灭。
鲜红的血不断的从夜谚的伤口涌出来,流道脸上,衣服上,他的拳头依旧死死的握着,死死的。
他的黑眸是深沉的,满是痛苦,可他的嘴角却勾起温柔的笑。
他的然然,他怎么会忍心责怪,不管做什么,他永远都不会责怪,哪怕有一天,他的心就这样痛苦的消失殆尽,他也不会责怪他的然然一丝一毫。
何况,他怎么可能不明白,那是夜帝给他的然然用了药的。
只是……夜谚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用力的,再用力的,那力道似乎恨不能将胸口处的心脏就这样剜出来)
只是,心,为什么要这么痛。
罗一修打开门看见夜谚的时候,不禁狠狠一愣,一时之间竟没有认出夜谚来。
“靠,夜大少爷,你这是闹的哪一出,想吓死谁啊”。
夜谚沉默的走进房子,鲜红的血已经将他整张脸都染红了,如同恶魔一般,非常的可怕,只剩下一双墨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罗一修将门甩上,脸色不太好,看着夜谚的目光满是嫌弃,见夜谚要在沙发上坐下,立马阻止:“喂,不许坐,浴室在那里,赶紧去洗干净,我告诉你,要是你敢在我家滴下一滴血,就别指望我会帮那个什么西然”。
夜谚沉默着走向罗一修指的浴室,直接用冷水洗伤口,就跟没有痛觉的机器人一样,血混着水流下来,让整个浴盆都变成了一片红色的。
罗一修将医药箱扔在夜谚的面前,语气不悦:“收拾干净再出来”,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罗一修有洁癖,程度非常高,知道的人绝对不会去挑战,因为,后果十分的可怕。
罗一修嫌厌的瞥了一眼刚刚夜谚准备坐的沙发上,然后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夜谚走出来,在沙发上坐下,开口:“可以打针了”,深沉有些沙哑的声音,好像刚刚经历过烈火焚烧,此刻是痛苦而疲倦。
罗一修瞥了夜谚包扎的伤口,一眼就能看出是敷衍了事,罗一修冷冷的哼了一声,嘲讽味十足:“夜大少爷,你弄的这么狼狈,西然知道吗?”
“跟然然没有关系”夜谚的声音冷咧而没有起伏。
“是吗,夜谚,看不出你还真是对西然很用心啊”冷笑了一声,道:“你放心,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变瞎子,我怎么能不帮忙呢,何况,夜家大少爷愿意贡献眼神经,这样的事情可不是天天都有的”说着,罗一修起身,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小瓶透明的液体,灌入针管里,对着夜谚的太阳穴注入。
“对了,忘了说了,这种东西能消除排斥现象,但被注入的人,在注入后的一天一夜都会非常的痛苦,不过,我想夜大少爷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
夜谚的眉皱紧,右边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痛开始弥漫开来。
“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最快一天一夜,等你的眼神经完全跟药水相融”罗一修挑挑眉:“夜谚,味道如何?”
“一般”夜谚吐出两个字:“那就后天做手术”说完,夜谚起身,准备离开。
“对了,这个药水越是到最后越痛苦,夜谚,你好好享受”。
夜谚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古堡,三楼。
房间里是一片黑暗,夜帝坐在软椅上,温柔的抚摸着手中的照片,看着照片中的女孩,满是温和。
桌子上放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录音器,里面不断的传出西然妩媚的声音,在空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夜帝的嘴角却弯起,笑了,温暖而有寒冷。
“然儿是我的宠物,谁也别想抢走”仿佛是说给照片中的女孩听似的,好像又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三楼,走廊的尽头。
夜管家眼神凝重的看着夜帝紧逼的房间门,然后用力的摇头,自己否决自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医院,顶层。
夜谚每走一步,就有汗从他的额头流下来,而俊美的脸此时此刻是苍白一片,好像没有一丝人气似的。
夜谚伸手开门,门是锁住的,夜谚拿出一早配备的钥匙,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