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处,传出来一声不屑的轻哼,罗一修合上手中的怀表,将边上散发着香气的精致盒子拿过来,把玩在手中,有些不悦:“居然比预定的时间晚了,看样子这迷睡香该扔了”话落,将手中的盒子垃圾一般扔在了地上,然后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优雅的走出阴影。
要是有医生知道,罗一修将这医学界传为奇迹的迷睡香就这么扔了,就要疯狂了。迷睡香,是罗一修一手创造的,只要是清醒的人闻上十分钟就会陷入昏迷,只是对昏迷的人没有效果,必须是意识清醒的。
罗一修走到夜谚的面前,狭长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夜谚,弯下腰,伸出修长的手指诊了夜谚的脖颈:“居然还没死”懒洋洋的语调分不清是不悦多一点还是戏谑多一些。
罗一修打开他的手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装着明黄色液体的密封玻璃瓶,动作利落的割开,吸进针里,然后对着夜谚的心脏注射进去。
“你放心,我还没有看够戏,怎么能让你这么快就死了,而且,我发现,这戏比我想象中的要有趣呢”罗一修将注射完的针随手扔在地上,有些不满:“不过居然都没死,让老子救起来一点难度也没有”。
罗一修站起身来,往旁边的夜帝和西然走去,一直躺在地上,才刚刚恢复意识的烈,吃力的从地上起来,警觉的问到:“你做什么?”夜帝的这一枪并没有打中要害,只是突如其来的这一枪就算是烈也不曾设防,所以才会让烈短暂的失去了意识而昏迷。
罗一修停住了脚步,回头瞥了一眼烈:“你说呢,当然是做准备,让这戏更加的好看”。
烈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抽出枪,指着罗一修:“夜谚是你故意安排进手术室的,是不是?”
罗一修耸耸肩,不置可否:“我记得我有给你提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说呢,当然是看戏了?你不觉得看他们这样很好玩吗?”罗一修漂亮的眸子里闪动着残忍的光芒。
烈握着枪的手一紧,看向地上的夜帝,眉拧起,就算刚刚是失去了意识,但也是明白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帝少,生了什么病?”
罗一修勾着嘴角笑了,如同恶魔:“你猜?”
“说”烈的枪一动。
罗一修不屑的冷哼,好像那枪就是垃圾,转身,自顾自的走到夜帝身边,将两个人分开,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准备好直升飞机,过来把两个人给我带走”。
烈的目光越来越冷:“罗一修,你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要把他们分开,你说,要是夜帝醒过来看见西然不见了,找不到了,会是什么反应?”看向一边的夜谚:“你说,夜谚看见西然就在他的身边,又会是什么反应?”
就在这个时候,五个黑衣人动作利落的从窗户跳了进来,走到罗一修的面前,单膝跪地:“少爷”。
罗一修指了指西然跟夜谚:“把他们带上飞机”。
“是”五个黑衣人答道。
“不许动”烈拿枪指着罗一修的脑袋。
罗一修却凑到烈的面前:“你不让我带走西然,带走夜谚,难道你想夜帝醒过来之后将他们都杀了吗?”
烈一愣,五个黑衣人却已经动作利落的搬起西然和夜谚离开了。
“你……”
“不想他们那么早被杀死,就不要多管闲事”罗一修看也不看一眼枪,跟烈擦肩而过。
“你到底是谁?”烈问到)
“你猜”罗一修说完,也利落的跳出窗户,拉住窗外的绳子,离开了。
杨小春就那么睁着眼睛,流着眼泪,清清楚楚的看着夜帝不停的向夜谚开枪,将夜谚打得满身是血,又眼睁睁的看着西然瞎着眼睛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撕心裂肺最后变成了绝望。
是那么的悲烈,痛苦,绝望。
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动不了,就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这样流着眼泪,硬生生的看着。
烈吃力的将夜帝带了出来,也不看杨小春,道:“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帝少醒过来的话……”后面的话烈没有再说,其实换作平时,他一定不会管别人的生死,他不知道是不是被刚刚的事情触及了他最深处,他也不确定为什么刚刚罗一修当着他的面带走西然和夜谚的时候,并没有阻止到底。
或许……他不想西然死。
烈的动作猛然震住,没有想到他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随即却又笑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像个没有知觉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活着,就跟已经死了一样的,但西然却一次又一次给了他这么多的不一样的感觉,让他终于有了一种活着的感觉。
这种久违了的,被遗忘的感觉。
湛蓝的天,碧蓝的海,相互照印着,如同镜子一般,分不出彼此。中间,有一座岛屿,并不是特别的大,但却也不小,而且风景非常的好。
岛屿上有一栋简约却相当奢华的别墅,是一色的象牙白,非常的华美。
西然做了一个梦,梦见夜谚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看着她的目光悲伤痛苦,流着血泪,而夜帝却在不停的狞笑。
“不要”西然骤然大喊的跳起身来,惊恐的看着前方,大口的喘着气,猛然想起夜谚,西然慌忙下床,跌跌撞撞的去找。
她不敢想,她什么都不敢想,她只想找到大少爷,只想看看大少爷,听大少爷说话,哪怕是一个字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