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然摇头,用力的摇头,她的脸色惨白,啪,又是一个巴掌,可西然还是一个劲的摇头,忽然,夜管家一脚将西然踢倒在地上,抬脚就要离开。
“求求你,不要”骤然,西然凄厉的喊道。
夜管家的眉微微的皱起,西然跪在地上,她流不出眼泪,她害怕,她绝望,她惶恐无助,太多的情绪铺天盖地包裹着她,让她忘记了怎么流眼泪,她只是惨白着脸,往地上重重的磕着头,语无伦次的乞求着:“求求你,不要现在给帝吃,不要现在,我不是不给帝吃,我会给帝吃的,我真的会给帝吃的”。
夜管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向跪在地上磕头的西然,地上是一块一块精心平接的鹅卵石,西然就好像不知道似的,就那么一下下用力的将头磕在鹅卵石,凹凸不平的鹅卵石撞击着额头,很快,额头就破了,鲜红的触碰着鹅卵石,将鹅卵石几近染红了。
“真的,我是会给帝吃的,可是,还有一天,还有一天药效的,我不能现在给帝吃,我真的不能现在给帝吃,还有一天药效,那就有二十四个小时,我知道我不应该,可是,我不舍得,我不舍得,还有二十四小时的,还有二十四小时的”西然惶恐的就跟随时会掉落的叶子,她努力的解释,努力的想要夜管家同意,可是,她就是连完整清晰的说一句话都是艰难的,她的思绪是空白的,她的语序是颠倒的。
鲜红的血已经彻底的将一块鹅卵石染红,那血顺着鹅卵石的缝隙慢慢的向四周弥漫开去,就好像是妖冶的小溪,分叉着。
夜管家的眉皱得越来越紧,西然是她自小亲手教出来的,她的要求向来苛严,从小,西然就受尽了责罚,一开始的时候西然是会哭的,但后很快,不论是再残忍的惩罚,西然都会像木偶一样,默默的接受。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向她乞求。
西然爱帝少,她当然也是知道,只是西然的爱在她看来,向来就跟垃圾筒里的垃圾一样,一文不值。
可是现在,一种莫名的感觉席卷上来,慢慢的攀附上那一颗冰冻了几十年的心。
“我爱他,我真的很爱他,可是过了明天,他就不会再看我一眼了,他是厌倦我的,我知道的,他不喜欢我,他讨厌我的,过了明天,过了明天,他就不会看我一眼了,就是一眼也不会看我了,我不想这样,我那么那么爱他,我那么那么爱他”说着说着,西然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如同在呢喃自语:“我是那么爱他啊,那么那么的爱,我怎么舍得让他受一点伤害,那比杀了我还要痛苦啊,我怎么舍得,怎么可能舍得”,西然渐渐的不再磕头,也没有了动作,只是慢慢的瘫坐在地上,仿佛痴傻了一样。
“我只是想要他再对我笑笑,再抱抱我,我就够了,我这一辈子都够了”说着,西然笑了笑:“我怎么敢奢望别的,我什么都不奢望的,只要他能看得见我,只要能看见我就好了”。
夜管家双眉已经紧紧的蹙在一起了,她走到西然面前,开口:“明天晚上之前给帝少吃下”。
蓦的,西然抬起头,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夜管家胸口那一股子奇怪的感觉更加的强烈,视线微微避开,将药瓶给西然,冷冷道:“拿着”。